接着,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种慢性毒药便是神医也难辨别,再者,谁会知道是你做的,到时候大家只当是他风流成性,在哪个秦楼楚馆染上的,与你何干。”
怪道魏佳觉得不对劲,原来两人竟是在商议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赵富贵,怕招人怀疑,还是用的慢性毒药。
看来郑氏还是受不了赵富贵在外面花天酒地,想和表哥占了家产双宿双栖了。
只是你这表哥也未必简单,看着纯良无害,实则内心狠毒,竟撺掇着她谋杀亲夫。
郑氏怎知他害死了赵富贵,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自己?
这个表哥真是有一手,这样不动声色的便想白吞了赵富贵的家产,郑氏竟然还真的以为这人是为了她。
魏佳早就跳到屋顶旁的大树上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赵富贵此时果然气的脸色铁青,若是手里有把刀,估计早就冲进去了。
“我都是按你说的把药下在他的饭食里了,怎么这么许久还是没什么动静,是不是药量不够?”
“不会,眼下已经是安全范围内最大的量了,再大就会露出马脚的,我们最好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自然就能看到成效。”
听着自己媳妇儿和别的男人偷情也就罢了,还一块儿商量如何害死他,赵富贵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了门。
这门本来足够结实,可是耐不住他怒火攻心,竟生生地被踹掉了一扇。
“药量不够?你怎么不直接喂进我口中,那样指不定我一下子便能归西,也好成全了你们!”
赵富贵抢过下人手里的棍子,将桌上的茶具花瓶全砸个稀烂。
郑氏本来听见巨响便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谁误闯了进来,自己衣不蔽体,赶紧往表哥怀里钻。
等到听清声音,魂魄已然飞出体内,来人竟然是赵富贵!
“老…老爷…你…”
赵富贵握紧手中的棍子,“怎么,你看见我竟是这般惊讶,感情是我坏了二位的好事了?”
赵富贵讥讽的话仍扔在郑氏面前,郑氏一边往身上扒衣裳,一边结结巴巴企图解释什么。
郑氏表哥也是同样的慌张,支支吾吾道,“老…老爷您别误会,我们…”
“你们?别跟我说你们只是在叙家常?”
赵富贵握着手里的棍子,往二人跟前走了两步,后面下人不知是该跟进去还是呆在原地,一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富贵也没说什么,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下,将棍子就放在大腿上,一脸扭曲地看着二人。
“我们是…只是夫人脚扭了,我在…我在帮她揉伤口…”郑氏表哥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想是自己也觉得这理由蹩脚。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平时挺能说会道糊弄人的,今日怎么哑巴了?”
郑氏表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他也知道赵富贵本就不待见他,每回知道郑氏同他见面,回去两人便要吵上一架。
如今叫他知道了所有事情,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眼下只剩下求饶了。
郑氏衣裳还未穿好,表哥这么一跪带走了整个被子,郑氏整个身子露在外面,吓得尖叫一声。
外面下人好奇往里探了探脑袋,赵富贵便触电般将棍子扔了出去,下人又赶紧识趣的低下头,到底是自己媳妇儿,赵富贵自然不想别人看见什么。
只是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几个伙计心道郑氏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嫩。
两人快活的时候不顾一切,衣裳扔得老远,这会儿郑氏身上光着,又这么多人在场,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只好背过身子谁也不敢看。
如今正是十月末的天儿,屋里本来烧着火炉,温暖如春月,这会儿门叫赵富贵踹开,冷风早就灌了进来,冻得郑氏直打哆嗦。
郑氏表哥方才就将衣裳穿好了,他只要稍稍挪动一下身子,便能够到郑氏的衣裳,可他怕赵富贵动手,愣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郑氏在床角缩成一团。
魏佳又重新回到屋顶上,看着下面的这一幕,心里冷笑,郑氏到底还是眼瞎,这么个男人三言两语就能将她糊弄的对自己丈夫下手,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古人的话真是一点不假。
赵富贵也注意到了郑氏的窘状,只是既然敢背叛自己做出这等侮辱列祖列宗又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
,就是冻死也不为过。
“来人,将那和尚带过来!“
魏佳眼前一亮,看样子是要翻老本了。
“是,老爷!“
两个人架着那沙弥便进了屋,只是谁也不敢抬头,只将人放下,便出去了。
那小沙弥知道赵富贵不好惹,即便当着郑氏的面,可到底该站谁那一边,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郑氏不过就是一介女流,再如何也是折腾不过男人的。
“老…老爷,您找贫僧所为…所为何事啊?“
“哼,这个时候了,还跟我装傻,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
小沙弥对赵富贵也是知道一些的,听他口气不像吓唬人,便赶紧求饶,“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您有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氏扭头剜了他一眼,两人目光接触,小沙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赵富贵这时候倒是精了,猛地看向郑氏,“你少在这儿使眼色,今日我若不将你门这两个狗男女处置了,你看我将我赵富贵地名字倒着写!“
赵富贵气极了,一脚将桌子踹翻。
倒下的桌子朝一旁滚过去,吓得郑氏又是一声尖叫。
郑氏表哥还是无动于衷,一点没有想趁乱帮她捡衣裳的意思。
赵富贵走过去,一脚踩在郑氏衣服上,看着抖得跟筛糠一般的郑氏道:“怎么,这会儿知道冷了,方才在被窝儿里是不是太热了?”
接着转身看着那沙弥,问道,“说!他二人这是第几次来了?”
小沙弥下意识看了眼郑氏,支支吾吾,“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他还是想替郑氏掩一掩的,毕竟收了她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