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锦园。
刚吃过早饭,秦江山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进到办公室便问:“林专员,您找我有急事吗?”
林夕:“急事儿倒是没有,我就是怕你今天因为过节不过来了,所以叫你来一下。”
秦江山笑道:“专员您放心,只要您在这个院里,每天早上我都会过来跟您打声招呼的。”
林夕:“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手里有没有陆一风的照片。”
秦江山摇头,“他们当时用的都是假身份,在民政局里留下的也都是别人的照片。”
林夕:“那你有他的画像吗?”
秦江山:“有,去年我们一起通缉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陆一风,不过他是个大众脸,没有明显的特征,所以如果真按那个画像找人的话能找出来一大堆,我这就去给您拿一张过来。”时间不大,秦江山拿回来一张通缉告示铺到林夕面前。
林夕看看画像,又问:“最近中统内部有什么消息吗?”
秦江山:“周应群下了封口令,昨天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那家伙嘴里抠出来一点东西,主要三件事,一是周应群从沈阳调过来一些人,但却没有住进小白楼;二是张文其在城内主要街道上布设了一些监视点,但监控什么人不知道;三是小白楼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四十多岁,看样子有些身份,跟周应群形影不离的,终日躲在办公室里,很少露面。”
神秘人?难道这个人就是陆一风吗?林夕暗自否定了,如果是陆一风,周应群应该不会把他留在身边,那他又会是什么人呢?林夕猛然想起了那架飞机,自从看见那架飞机,他心里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十二号那天,范汉杰出席了午后的会议,看他当时的样子,应该不是刚从南京飞回来的。于是对秦江山道:“打电话问问机场,十二号那架飞机是从哪里飞来的,送的什么人。”
秦江山打完电话对林夕道:“专员,那架飞机是从上海飞来的,党通局的人接的机。”
林夕点点头,寻思一下,扭头对文华道:“去把朱秀英叫过来。”文华出去了,林夕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句:‘王站长:请帮晚生查一下十二号由上海乘飞机赴锦州的人员名单,林夕’
朱秀英来了,按惯例先报给林夕一页记录,林夕接过来看了一眼,原来那句暗语果然已经没有了。林夕把电文递给朱秀英,道:“帮我发给上海站的王站长。”
朱秀英:“我们跟上海站没有密码联络,只能用明码发报,如果是机密事情,最好是通过总部中转。”
林夕摆下手。“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明码就明码吧,对了,今天中秋,帮我加一句祝福的话。”
朱秀英出去了,秦江山道:“专员,今天过节,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想给兄弟们放天假,让他们在家好好过个节。”
林夕点头,“你也回去吧,如果有急事儿我再打电话叫你。”
秦江山也走了,林夕将通缉告示折好收入口袋,站起身。文华忙问:“先生,您也要出去吗?”
林夕笑着点点头,回道:“今天我得带林娜出去逛逛了,昨天晚上她生气了。”文华有些失落,却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林夕又道:“今天过节,你去跟李队长商量一下,留两个人看家,其他人也都出去逛逛街,对了,你带厨子出去买些好酒好菜,今天晚上咱们也摆上两桌席,好好过个节,吉普车我就留给你了。”
换好便装,林娜挽着林夕走出锦园,今天她还是蛮开心的。走出大门,林夕道:“看见对面那橦三层小楼了吗?那是一个监视点。”林娜看了一眼,然后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林夕一笑,回道:“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要监视锦园的话,那是最佳位置。”
两个人顺着中山路往西走了一程,林夕又道:“前边那橦二层小楼楼上第二个窗户也是一个监视点。”林娜不解地又问:“这个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林夕道:“电话线,从电线杆上直接引了一条电话线进了那个窗户。”林娜恍然道:“哦,我看到了,他们也真够笨的,用无线电话不就好了。”林夕一笑,“他们可没有那么笨,你别忘了,我们院里可有朱秀英的电讯组,用无线电话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再说,他们也弄不到那么多电台。”
走到大十字路口,林娜回头看了一眼,不禁道:“他们这是要干嘛?依这个间矩来看,我们一直都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林夕:“对,我们已经被严密监视了,他们在主要马路上都布设了监视点,锦州城小,他们还布得过来。对了,你昨天去火车站是怎么走的?”
林娜:“我走到这之后就一直往北直接到火车站了。”
林夕点点头,“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你去过火车站了。”
林娜发狠道:“他监视我们是违规的,你干脆就把他们全拔了,量他也不敢说什么。”
林夕摇下头,“不行,那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文华一定会上报南京惊动毛先生的,那就有麻烦了,我们现在先装作不知道,先把文华蒙在鼓里。”说完又道:“路口那个修车的和卖烟卷的都换人了,那边还多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这些都是中统特务,不过他们并不是监视我们的,昨天我和文华从这里步行去商业区,他们没有跟着,不过进到商业区里面却有人在盯我们了。”
说到文华,又触痛了林娜那根敏感的神经,她不自觉地沉下脸色,林夕讪讪地笑了一下,拉了林娜一把,道:“走,我们去迎宾旅社。”
林娜凝眉不解道:“我们去那里干嘛?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用不着tou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