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飞静坐在包厢里，他的心也一直没闲着。这些天他不在家，对于所发生的这一切他完全不知，他只从妻子黄薇那里得到了两个信息：这些天苏楠一直在他家里；陆一风是内奸。至于详细情形，黄薇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马云飞相信陆一风是内奸，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黄薇昨天发给自己的却是安全信号，他知道这一定是苏楠的主意，可苏楠想干什么呢？他明白，苏楠把他换出来绝不是单纯地想解救他，肯定另有目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使她必须得这么做呢？再有，敌人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呢？自己刚回家，特务就把门给封住了，看样子，敌人应该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的，而且抓捕对象还就是自己，难道敌人事先了解了苏楠的计划吗？这一切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江山拉门进来，坐在了马云飞的对面，马云飞看着秦江山，却没有说话。

秦江山：“我是称呼你叶先生呢？还是马先生呢？或是易先生呢？”

马云飞：“随你，名字嘛，只是一个称呼，反正我人在这里。”

秦江山微笑点头，“我猜‘叶宗汉’这三个字应该是你的真名，但我觉得还是马云飞这个名字比较好听，所以我还是叫你马先生吧。”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马云飞的照片递过去。马云飞接过去看了一眼，问：“什么意思？”

秦江山：“这是昨天我从中统的一个朋友手里买来的，党通局昨天在中央银行和同济堂等五个地点布了埋伏，想要抓捕马先生。所以，今天我抢先一步，把马先生请到这里保护起来。”

马云飞点点头，秦江山的话进一步证实了陆一风是内奸，“秦科长真会说话，抓就是抓，不用说的那么好听。”

秦江山：“马先生别误会，我的确是想保护你。”马云飞笑了一声，动了一腿，晃了一下脚上的铁链，秦江山讪笑道：“中统现在在到处抓你，我怕你出去乱跑有危险。”

马云飞：“好吧，那我就谢谢秦科长了，但不知秦科长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秦江山：“我想请马先生给我指条明路。”

马云飞：“秦科长神通广大，何需我给你指路？”

秦江山：“敞开说吧，我想投靠g党。我秦江山是个识时务的人，我看得出来，国民党的天下要完了，现在该是我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的时候了，所以我想投靠g党，想请马先生为我做个引荐。”

马云飞凝眉看着秦江山，一时之间还真捉摸不透他这话是真是假，便道：“如果秦科长真有弃暗投明的决心，无需任何人引荐，城外到处都是我们的人，黄土坎、暖池塘、苇子沟，都有我们的机关，你自己去投便可。”

秦江山摇头叹气，“不行啊，第一，我出城不方便；第二，我心里没底，很不安呐，虽然我秦江山没做过什么坏事，但你们gc党人的鲜血，我秦江山手里终究还是有一点的，我怕你们不收我呀。”

马云飞：“只要秦科长有弃暗投明的决心，能够立功赎罪，我们会对秦科长做宽大处理的，甚至还会既往不究。”

秦江山马上接道：“对，我就是想立功赎罪，所以还请马先生能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马云飞这才察觉出秦江山的意图，便笑问：“那秦科长想怎么立功呢？”

秦江山：“你现在行动不便，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去办。”

马云飞点点头，“其实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办，但秦科长可能无法代劳。”

秦江山：“你尽管说。”

马云飞：“我要去暖池塘向上级做请示，如果秦科长可以代劳的话，我求之不得。”

秦江山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这是马云飞在耍他，但他没生气，仍旧顺坡往下走，道：“行，这事儿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办了，你看你是把请示内容写在纸上还是直接向我口述呢？”

马云飞：“口述即可，就说‘秦江山有意弃暗投明，但心存顾虑，如何接纳回复，请指示。’”

秦江山叹口气，摇摇头，“马先生，你这玩笑开大了。”

马云飞：“这怎么是玩笑呢？你秦科长想投靠我们，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啊！”

秦江山：“马先生，我就不跟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不过我之前跟你说的全都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能认真地考虑一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告诉你一件事，住在迎宾旅社里叫齐杨和林梅的那两个女人是你们的人吧？我没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