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营来到大十字路口，张文其也刚好开车赶到，带上李营直奔锦园，这段路步行要二十多分钟，但开车只几分钟就到了，张文其把车停在锦园东墙下的侧巷里，对李营道：“你先到巷口去瞄着，看见别动队出门回来告诉我。”

不大一会儿，李营回来报告：“张哥，别动队出来了，连林娜一共四个人全都往西去了。”

张文其开车来到锦园门前，李营提着酒菜进院了，张文其走到门前取出证件递给守卫，道：“我是党通局锦州组组长张文其，我要见东院的文华文督察。”守卫验过证件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张文其道：“我就不进去了，你把她叫出来就行了。”

守卫打过电话不久，文华快步走了出来，她在白云公园里见过张文其，所以认得，来到张文其面前直问：“张组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文其：“文督察，我们周处长想请你过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向你了解，据我们所知，现在有一个代号叫青蛇的g党间谍在锦州，林夕的嫌疑很大，为了党国，我们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文华是很想为林夕释疑的，所以二话未说便点头，“好，现在就去吗？”

张文其把文华送回小白楼，虽然调开文华也是今晚行动的一部分，但周应群也是非常想从文华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的，尤其是姚美贞的冤案，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出来林夕是如何布的局，但他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林夕干的，因为那天江伟去了沈阳不在锦州。而要了解这些事，就只能问林夕身边的人，也就是文华和林娜了，虽然她们都跟林夕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但周应群知道，只要自己说林夕有重大嫌疑，那这两个女人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一定会来的。

周应群对文华很热情，和陈士龙两个人把文华让到会客室，水果点心摆上，唠了几句家常之后，周应群道：“文督察，事情是这样，我在东北g党那里有一个卧底。”

文华：“是陆一风吗？”

周应群微笑点头，“既然文督察已经知道了，那周某直言，本月七号中午，西柏坡g党总部给东北g党发来一封电报，说有一个代号为青蛇的共谍已到锦州，让东北方面派人前往锦州联络，可就在当晚，西柏坡又变卦了，发报来说，他们已派一个代号为屏风的特别联络员前往锦州与青蛇联络，只让东北方面派人协助。也就在当晚，g党的特线广播里播出一句暗语：‘青蛇，大姐身体不适，海棠花与你私会。’”

文华：“我们也监听到这句话了。”

周应群：“据我们后来查知，屏风其实就是海棠花，她在十二年前用过海棠花这个代号，因为她与青蛇相识，所以西柏坡才派她到锦州来联络青蛇，这个人就是你们昨天晚上抓回去的那个苏楠，也许你还不知道，她和林夕之间有一层姐弟关系，所以我们认为，林夕就是那条青蛇。”

文华急道：“不是的，林专员不是共谍，那个苏楠是来找江处长的，你不知道，她和江处长也是认识的！”

周应群故作不知，“噢？怎么说？”

文华便把林夕、苏楠和江伟当年的事情又向周应群讲述了一遍，待她说完，周应群点头，道：“其实这些事情我们也是了解的。”然后向陈士龙示意了一下，陈士龙道：“文督察，我就是陈士龙，当年就是我出卖了江伟。”

“啊？”文华轻轻地惊讶一声，然后问：“那林专员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吗？”

陈士龙点头，“都是真的，他没有对你说谎。”

文华：“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陈士龙反问道：“那你又怎么能肯定苏楠就不是来找他的呢？”

文华：“因为苏楠不可能知道他在锦州啊！”

周应群：“你怎么敢肯定苏楠不知道他在锦州呢？”

“我们所有人都是被毛局长突然派到锦州的，除了局座，没人知道我们在锦州，更别说是g党了。”见周应群和陈士龙还都是怀疑的目光，她只好详细解释：“其实我现在还是高级特训班的学员，月初的时候，林专员奉命假扮g党对我进行测试，六号晚上，我和他是在一起的……，七号凌晨四点，局座突然打电话把我们叫去总部，说是锦州出了共谍案，急派我们赴锦查案，然后就直接送我们去机场了，这期间我一直在他身边，他肯定没机会向外通知他的去向。”

周应群点点头，其实他已经断定林夕不是青蛇了，只是怀疑林夕也是共谍而已，又道：“其实我怀疑他的另一个原因是姚美贞案，如果姚美贞就是化蝶，那个案子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现在的问题是，姚美贞不是化蝶，那她为什么还要杀害欧阳少华呢？如果欧阳少华不是她杀的，那又会是谁杀的呢？”

“啊？”周应群一句话点醒了文华，她不禁凝起双眉，对呀！既然姚美贞不是化蝶，那她就不应该杀害欧阳少华，那欧阳少华又是怎么死的呢？她不禁回忆起当初审问姚美贞时的一个个片段，她的心头也立刻生起一团迷雾。

周应群：“所以我怀疑是林夕布的局谋杀了欧阳少华。”

文华急道：“不是的！”

周应群：“这个你又怎么敢肯定呢？除了他，没人能布下这个局！”

文华知道周应群说的很有道理，除了林夕是没人能布下这种局的，但她此刻却一门心思地想为林夕开脱，她寻思了一会儿，忽猛醒道：“那天晚上他没有出去呀！我一直跟他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秦江山把赵晓红抓回来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审问赵晓红，审完赵晓红又一起审宁静，十点左右我们才各自回房，那时候，欧阳少华应该已经死了。”

周应群吸了一口气，不禁也凝神回想，不错，那天晚上的确是赵晓红被抓了，林夕的确是没有做案的时间，那又是谁杀死了欧阳少华呢？他寻思了一会儿又问：“那会不会是林娜呢？她是林夕的未婚妻，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

文华：“林娜我不敢肯定，那段时间她在房间里，没跟我们去地牢。她是林专员的未婚妻不假，但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因为他们是毛局长给保的媒，……其实林娜是毛局长安插在林专员身边的眼线，不过现在局座已经把她换掉了，又给林专员选了一个未婚妻，听林专员说，是局座的内室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