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明闻听也是一愣，“什么？你当代理科长了？怎么回事儿？”

李营：“秦江山死了，他的汽车被人装了炸弹，一早被炸死了。”

“干的漂亮！”何天明点点头，“事不过夜，追身报复，而且炸的还是罪魁祸首，这个震慑效果非常好，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何天明看着李营不禁又疑惑道：“那你怎么会当了代理科长呢？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待李营回答，先向李营示意一下，两个人来到楼侧一个僻静之处。

李营：“林夕识破了中统的阴谋，别动队出锦园之后又杀了一个回马枪，悄悄埋伏在后院里，结果中统的那几个人进院之后就都被打死了。”

何天明：“那你是怎么搪塞过去的？”

李营皱眉道：“我根本就没搪塞，林夕也压根就没给我机会，上来就想掐死我，可就在他掐住我脖子的一瞬间，李云飞咳嗽了一声，然后他就把我给松开了，说是要关我两天禁闭，昨天晚上我是在地牢里呆了一宿。今天早上他把我放出来，说是秦江山出事儿了，让我带他到秦江山家去看看，看完，他就让我当代理科长了。何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你帮我分析一下。”

何天明迟疑一下，又问：“你派去的那三个人有事儿吗？”

李营一拍脑袋，“我把他们给忘了！不过后来我听到墙外也有枪声，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然后又问：“何叔，昨天晚上你怎么样？把陆一风干掉了吗？”

何天明摇下头，“昨天晚上我被三个中统特务给缠住了，没有机会去杀陆一风，我摆脱了那三个特务之后就去了北二街，正好看见那里出事儿，代莲跑出来了，我把她带到了你家，见你整夜未归，我怕你有意外，于是今天一早我就把她领到了南街二巷的一座小院里，然后出来打探一下情况。”

何天明凝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不好，林夕这是要借刀杀人，你现在非常危险！”

李营忙问：“他是要杀我吗？”

何天明点头，“我分析，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既然中统能收买你，那林夕也肯定在中统那边有卧底，所以林夕事先知道了中统的行动计划，提早做好了准备。如果他杀了你，那他的卧底也很可能会暴露，所以他才没有动你，他不但没有追究你反而还给你升了官，为样的话，张文其就一定会以为是你出卖了他的们行动计划，你收了他的钱又出卖他，他能放过你吗？行走江湖，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谋杀你。既能借张文其的手除掉你，又能保护他自己的卧底，这才是林夕的真正用意。”

李营不禁恍然道：“妈的，原来他是这个目的，这家伙也太他妈的阴险了！”

何天明：“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象他这种大特务没一个简单的，他给你的馅饼肯定都是涂了砒霜的。”

李营：“那我怎么办啊？”

何天明：“从今天起，你就住在锦园里不要回家了，出锦园的时候一定要多带几个人，有事白天办，晚上就不要再出来了，张文其胆再大，他也不敢去锦园行刺你。”

说话间，两辆军卡从他们身边经过开到警察局后边去了，李营急道：“不好，运尸车来了，我们得赶紧过去。”两个人急忙绕过楼角来到警察局后面，正见一队宪兵押着六七个犯人从车上下来，何天明不明白，便问李营：“这是怎么回事儿？”李营回道：“挖坑埋人这种事都是让犯人去干的。”

“李营，李科长！”法验科书记员小郑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来到近前向李营道：“恭喜李哥升官发财。”

李营：“什么升官发财？代理的！”

小郑笑道：“代理的也是科长，转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李科长，我正找您呢。”

李营：“找我什么事儿？”

小郑：“督察科昨晚送来三具尸体，林专员说让你决定今天是埋还是不埋。”

李营：“你先带我去看看，然后再说。”

三个人走向停尸房，犯人们已经开始往外搬运尸体了，李营急忙过去掀开白单看了一眼，小郑道：“这是昨晚偷袭锦园的那几个，林专员说今天可以埋了。”

李营担心其中有自己的兄弟，所以每抬出来一个他都要掀开白单看一眼，当看到第七个的时候，何天明忽然道：“等一下！”他上前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问小郑：“这个也是偷袭锦园的吗？”

小郑拿起板夹对了一下编号，回道：“这个不是，这个是昨晚偷袭小白楼的g党。”

何天明：“偷袭小白楼？”

小郑：“半夜里你没听到枪响吗？小白楼也被g党给偷袭了，他们打死了一个，自己也伤亡了一个。”

三个人走进停尸房，里面还有四具尸体，小郑恍然道：“对了，昨天陆军医院也送来一个，说也是你们督察科抓的g党。”

李营点头，“对，是一个叫马云飞的g党。”

一一看过，李营不想让这四位同志和那些特务混在一起，于是对小郑道：“这四个今天先不埋了，我再找找线索。”

三个人出来，小郑低声对李营道：“李科长，升官固然是好，但要多加小心，现在的g党可太猖狂了。你看，前天林专员在迎宾旅社打死了十三个g党，昨天晚上g党就偷袭了你们锦园；昨天晚上秦科长在北二街打死了三个g党，今天一早就被g党给炸死了，兄弟我跟你说句贴心的话，走路要留点儿神。”

李营点头，“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