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噗！”宋曈梦张嘴，接连吐出两口血才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没见过他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乖孩子，姐姐只喜欢说真话的孩子，要是说了假话姐姐会生气的哦。”封洛伸手，轻轻摸着宋曈梦脸，眼中红芒却越来越盛。

宋曈梦眼神一阵恍惚，表情狰狞又痛苦。

封洛轻哼一声，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宋曈梦，你是想灰飞烟灭？”

宋曈梦噗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看得鹿年年直摇头，生怕她吐血而亡。

“黑衣服……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上戴着面具，眼睛……眼睛很可怕……”

“然后呢？”

“他让我把那东西抓回去，说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抓不回去可以就地销毁……他给了一千万定金，完成任务后会给我一个上古卷轴，里面有驱魔师的秘法……”

说到这儿，宋曈梦晕倒在地，嘴角不停溢出鲜血。

封洛说道：“看来她是真的没见过那个人样貌，这下难办了。”

斑貊垂垂眸子，懒懒的看了鹿年年一眼，“走吧，去吃早饭。”

“那个……这个人怎么办？还有这里……”鹿年年指着宋曈梦，又指指遍布整个地下停车场的冰晶、火海，还有那些被攻击到报废的豪车，这些可咋收场啊？！

“哈哈，放心吧，进来前我开了结界，咱们现在在结界里，对现实世界一点影响都没有。等咱们出去结界自然消失，什么都没损坏、什么也不会留下。”

“哦。”怪不得他们在这儿这么久，一个路人都没遇见，“那这个人呢？她好像晕了……”

“不用管她，反正活不长了。”封洛伸手搂着鹿年年，拉着她往外走。

鹿年年微愣，小声说：“活不长……”

“签了生死契约，她把雇主消息透露出来，自然就会死。”

“你……”如果封洛没让宋曈梦把雇主信息说出来，宋曈梦就不会死？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封洛间接的杀了宋曈梦？

鹿年年浑身僵硬，怎么也迈不动步子。这几天她见过很多很多鬼魂，对鬼魂早就不陌生也不再害怕，可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死人。

一个半小时前还生龙活虎喊打喊杀的人，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仅仅是因为她说了不能说的话，而让她说那些话的人就在她身边，还在跟她谈笑风生。

鹿年年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种害怕的感觉围绕着她。如果她没出来见宋曈梦，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她呆呆的站着，封洛和斑貊一句话都没说，既没开解也没解释。只有小净化伸手拉住鹿年年，小声说：“姐姐，死亡并不可怕，她也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你不要内疚。”

“如果不是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不选择签订生死契约，那就不会有事。怪只怪她太狂妄，不签订那个生死契约就没事了。签契约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死。”

“是么……”鹿年年垂眸，人生第一次面对生死，她无法坦然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