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能和奴婢说说,出了何事吗。”友菱有些担忧,从来庄子起,发生了太多无法预料的事,而此时又冒出密信,也不知郡主能否撑到大少爷来。
她现在可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如若是倒下了,那下面的人,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到那时,幕后之人要是顾忌荣国公府和开平长公主的势力,就不过是损失些声誉和圣上恩宠。
若是丝毫不顾及,郡主怕是性命堪忧。
姜羡把手中的信给了友菱,待她看完后,姜羡自嘲道,“信中最后署名是哑奴,这个哑奴,应当就是我曾经救下的那位,善饲信鸽却不会说话的大叔。友菱,你家郡主,算是体会了一把,当东郭先生的感受呀。”
见姜羡这般丧气,友菱连忙放下信纸劝慰道,“人怎会无眼拙的时候,您与那人本就该无交集,是郡主一时心善,救了那人,还给予他遮风避雨的地方,不曾想那人自一开始就在谋划。这般精心筹备,就只等鱼儿上钩,郡主未曾察觉,也是人之常情。”
友菱其实也惊叹于幕后之人的布局,他从一年前就已经安插了人手,那么知道岚峰上有金矿的时间,怕是更早吧。
这些时日里,他难保不会安插更多人手,而公主和国公爷却不知情形。
友菱觉得,现在郡主的,一定很累吧。
“什么人之常情!我若是当初不救那人,也不会发生今时今日之局面!”姜羡恼恨极了自己当初愚蠢的善良,如果当初没把那人给救下,亦或者不曾心生怜悯,让那人到庄子是讨生活,今天这信也就不会送出去。
如果信没被送出去,凭大哥和娘亲的本事,怎么着也能把事压下去。以后在找好时机,好生跟舅舅解释,事情总会化险为夷。
可现在,全完了。
想到这里,姜羡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怒气,她盯着眼前的烛台,猛的一挥手将其打翻。
烛台“乒乒砰砰”的滚落到地上,也幸好周围没什么易燃的物件,烛火因为碰撞很快就灭了,不然,就要好一阵折腾。
见此情形,友菱和一旁候着的小丫鬟,立马跪倒在地上,等待着郡主接下来的举动。
此信要是到了幕后之人手中,怕是要等不到元霜把大哥给带来了。
抱扑庄当初依山而建,为的是景色美观,磅礴大气。而现在,却给了那躲在幕后的人行了便利。真是可笑,可笑啊!
姜羡此时只觉,自己的怒火是从未有过的昌盛,她对瑟瑟发抖的下人命令道,“把那个哑巴给本郡主抓住,生死不论!”
“奴婢遵命。”友菱和下人们尽数退下,给姜羡留下幽静无声的卧房。
姜羡站立在屋内,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发颤。
方才让侍卫把天上的鸟都射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未想到,那人在庄内养了一群信鸽。
那么,就难保会有鸽子从箭雨下逃脱。幕后之人得知事情败露,说不好想要鱼死网破。自己这个郡主,就会成为他们下手的绝佳方向。
她手里的侍卫不少,但不可能与掌管整个矿山的人数相比,总不可能矿山上看管的人数,还没她查区区一个庄子的人数多。
如果是先前四个时辰内,姜羡可能会选择,拼不过就逃。
但是,现在她可以向陆见辞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