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放箭贼人回来的友菱,看到郡主紧紧抱着已经没气了的元霜,想用自己的体温,阻止渐渐冰透尸体。
这一幕刺眼极了,友菱想要去拉姜羡,可万一郡主失控又该如何,她要强行去拉,怕是伤到姜羡。
庆幸的是陆世子带着士兵走了过来,友菱同他商量一番,就一起去拉姜羡。
友菱来到姜羡身旁,拉着她的臂膀,皱着细眉劝慰道,“地上凉,奴婢先扶郡主起来可好,您先起身,我过后安排人把元霜妹妹抬进去。”
本来就在随时可能失控的情绪里,她这个时候过来,让姜羡找到发泄的点,她直接一扬胳膊甩开友菱的手,“我让你去找大夫,你全然没了踪迹,现在过来是想要干什么,看你这个主子的笑话吗!”
“不是的郡主,这里是京郊,郡主说让奴婢去寻大夫,可荒山遍野的,奴婢去哪里找啊!”友菱跪在姜羡面前,垂着头辩解,想要姜羡相信。
找不到这借口,和友菱袖口暗红的血迹,让姜羡把元霜缓缓放平,站起来红着眼眶,低头居高临下质问,“你说找不到,可你找了没有啊!若是去了,你袖子上血,和凌乱皱巴的衣裳是怎么回事,找大夫难不成还要动武见血不成!”
友菱仰起头,脸色惊慌,虽然知道一定是瞒不住,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郡主察觉出来,“奴婢知罪,单凭责罚,求郡主莫要动怒。”
“呵!好一个单凭责罚,就是有你这种刁奴,才使得小圆儿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如若不是你!元霜她或许就不会这样。”
说完这些话,姜羡的怒气和心中的伤痛一齐迸发,友菱又一言不语。
姜羡攥着拳头,扭头望见了陆见辞腰间的佩剑,她冲上去,拔出剑来,指着友菱,“为什么!为什么我吩咐你的命令不去照做,是不是我这个郡主,在你心里,根本没有一点点分量,在你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郡主!你把剑放下,放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不是,您当心伤着。”友菱拼命磕着头,哀求着姜羡能放下剑来。
平日里郡主她怎样舞刀弄枪都行,但现在她这个人都不清醒,要是出了差错,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陆世子也是,怎么能让郡主拔了剑呢,出了事就彻底完了!
其实陆见辞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本来以为,一个婢女的生死而已,像姜羡这种高门贵女,就是伤心难过,也不过一时而已。却没想到,她这么在意,一时的不察,让姜羡拔了佩剑。
他想上去控制住姜羡,可刚动一步,姜羡就挥动了剑,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高声喊道,“我看谁敢过来!你们要是过来,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陆见辞停住了脚步,他扬手也制止了士兵的动作,“都别动了。”
姜羡这样子,根本不能硬着来。如若不然,她一激动,做出什么来,谁也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