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毛毛雨。
云狐垂着头,沉默地看着草地上一言不发的黑衣人。
夜色沉寂。
突然黑衣人冷哼一声,响在黑夜里的话语刻着几分戾气:
“这就是你给我看的成果?”
“你莫不是忘了,你那小情人还等着你救命呢!”
云狐眉宇间有些郁气,说出的话也不好听,但又不得不隐忍:
“我没料到李青原本就喜欢苏皖。因为月老的介入,反倒让那木头开了窍。”
黑衣人顿了顿,甩袖转身,不善地盯着云狐,沉沉地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月老不管的吗?”
云狐咬牙,桃花眼里飞快地闪过一缕冷芒:
“李青本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苏皖。”
“可赏花节那天,李青知晓了月老拜托他题词的那盏灯是苏皖做的,而且是送给月老的。这才在伤心绝望之下看清自己的心。”
黑衣人听罢,冷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寒意,
“你的意思是,月老在其中推波助澜?”
“我不确定。”
云狐自己心里也模糊。
她看不清月老究竟想要干什么。
若说月老不是来撮合他们的,其实也说的过去。
月老对苏皖的用心谁都看的出来,那藏在眼底深处的纵容做不得假。
而且赏花节前后发生的事情也似乎顺理成章,月老并没有参与什么。
相反还莫名卷入了他们二人的争执。
但若说月老是来撮合他们的,那他到底有多自信,李青是喜欢苏皖的。
怎么就那么确定李青会在伤心之下看清自己的心。
云狐看不透,也不敢妄下断言。
但黑衣人显然不会在意这么多,只听他冷言道:
“月老最近有什么行动?”
听到黑衣人询问,云狐食指微微蜷曲,想到月老今日拜托李青的事,觉得事情十分棘手。
“月老要外出,这几日应该不会峻城。”
黑衣人蹙眉,月老又在搞什么?
“你可知他为何外出?”
云狐压低眼眸,神色莫名:“不知。”
一言落下,黑衣人与云狐均未再说话。
空中只余下树枝草叶被风吹过唰唰的声音,合着此起披伏,各种各样的虫鸣。
良久,让人不寒而栗的警告落在云狐耳畔:
“你最好本分的完成我交代你的。我虽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但是既然我召唤你,就有我的渠道知道事情的结果。”
云狐抬眸,发现黑暗中早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
她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寒意。
她故意不说月老拜托李青的事,也有自己的私心。
月老之前虽然没有做出行动撮合二人,甚至可以说是在分割苏皖和李青的关系。
但是今日他居然上门拜托李青教导苏皖。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如果月老要撮合,把两个本就僵持的人放在一起,自己反倒离开,这一点不合常理。
他们的矛盾大部分因月老而起,他却在此时离开,似乎并没有要从中调解的意思。
但是月老拜托李青这件事本就不寻常。
因此云狐心里也摇摆不定。
但这件事她不会和黑衣人说,她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月老这段时间外出,也正和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