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住在村边的一棵高大的柳树旁。
房子也是当时村民们合伙修的,连着学堂一起。
虽说简陋了一些,但也可以用。
走过院子,月老便在门外大声喊道:
“云夫子,月某过来看你了。”
边说边往里走,姻木赶紧跟上。
虽然姻木心里有些奇怪,君上为何不直接走近敲门,而是在院子里大喊。
但想到君上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姻木也就把心里的疑惑压了压。
里间的云天一听有人来了,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收好。
将被子拉上来,平躺好,转眼又成了病骨支离的样子。
月老在门口敲了敲,担心的询问到:“云夫子,你可还好?”
只听里面的云天难受的咳嗽道:“是月兄来了啊,快进来吧。”
转过简易的木质屏风,月老二人进来便看见床上憔悴的人影。
当真是应了一句话:病来如山倒。
见他们进来,云夫子勉强地牵起嘴角,有些无力地道:
“今日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你们随意就好。”
月老将姻木手中的篮子拿过来,坐在旁边的矮凳上。
见云夫子的脸色实在不好,月老面上透着浓浓的担忧:“月某知晓一些医理,我看夫子这般怕是不能拖下去的。”
云夫子听月老这么一说,有些颓废:“我这是老毛病了,歇歇也就好了。”
月老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不赞成的道:
“若夫子信得过月某,月某可为夫子把把脉。”
话落,躺在床上的云夫子眼底闪过一丝异光,面上却是感激的样子:
“那就麻烦月兄了。”
姻木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云夫子与往日颇有不同,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边月老已经开始为云夫子把脉。
衣袖卷起,那露出来的一截手腕骨瘦如柴。
月老看得蹙眉,但很快将手搭上去,触到了云夫子微弱的脉搏搏动。
“夫子这样多久了?”
云夫子听月老这样问,虚弱的感叹到:“老毛病,好几年了。”
将云夫子的手放回去,月老起身将矮凳上的篮子拿了过来。
嘴里嘱咐道:“夫子这是身体弱了,所以大的小的毛病都找上了门。”
“现在看来应该是感染了风寒,夫子好生休息便好。”
话落,又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叮嘱到:“这是月某带过来的药材。因为想着这几日天气变化有些快,猜想没准夫子是得了风寒。没想到还被月某蒙对了。”
“这些药草月某已经将它们烘干,待会儿我为你煎好一副药,回去后再叫姻木送些过来。”
见月老这般细心,云夫子眼底溢出满满的感激:
“谢谢月兄了,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月老淡笑,意味深长地回道:
“这里,哪一个不是好人呢?”
云夫子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月老的话里有话,倒是激动的感慨:
“是啊,都是好人,你们都是。”
因云夫子身体不适,月老为他煎好了药便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月老突然偏头看向姻木。
姻木被她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问道:
“君上,你……”有啥事儿?
月老直接打断他,淡声问道:
“今日,你可看出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