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鞭子抽下来,那一瞬姻木觉得似乎被鞭打了灵魂,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震惊地看着大汉手里不起眼的东西,完全不敢相信。
这tm是什么鬼东西!?
居然可以无视他的灵力?
可接下来根本容不得他喘气,雷雨般密集的鞭打很快就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上留下更深的伤口,几乎快要见骨。
深入骨髓的刺痛犹如不停歇的浪潮一遍遍涌来。
姻木咬牙,暗中给月君传音:“君上,这鞭子有问题。”
“嗯,发现了。”
“君上,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虽然他不是没受过伤,但是这种明明可以反抗却不能反抗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坚持下,你且先守住心神,还记得平日里修炼的静心决吗?守住识海,万不可被鞭子上的戾气侵袭。”
戾气?
这鞭子居然还参杂了戾气!?
姻木不敢懈怠,赶紧按照月君说的做。
这个凡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这种邪物!
月君也没想到云离居然沾染了邪术。
那鞭子,是用活人的献血与恶念来献祭的。
而且刚才那木盆里的东西……
啧,真是头疼。
“住手!”
终于听见她开口,云离便不紧不慢地摆手让手下的人停下,接着撩开深蓝色的衣袍,透着妖冶的眉眼划过果然如此的深意。
“终于肯说实话了?”
月君仰头看他,逆光下的云离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浓浓的邪气。
“实话和谎话,丞相应该比我更清楚。”
见她到现在还镇定自若地与自己对峙,云离有些不满。
“是吗?我若认定你就是在说谎呢?”
云离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仿佛要刺穿她的一切伪装。
“若我真是探子,也活不到现在了吧。”
月君眼里划过一缕不明显的冷意,“而且说不说谎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见他沉沉地看着自己,月君旁若无人悠闲地换了一个盘腿坐的姿势,明明受制于人却自在得优雅。
“丞相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我而是拿我的人来威胁我,目的不在于逼我承认自己是探子吧。”
云离眸低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惊讶,很快又敛去。
也难怪,若是看不出他最终目的的人,怎么配的上他的这番费力折腾。
“本相折磨人素来喜欢精神上的碾压。”
“是精神上的碾压还是威胁,丞相大人,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这话一落,云离目光骤然一沉。
到现在气势仍旧不减,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月君仿若看穿一切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气息越来越低沉的云离。
良久,灰暗的地牢中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来人,把这位公子和他的朋友放了,好好款待。”
扔下这句话,云离便甩袖离开,背影看上去有些吃瘪后的不爽。
姻木在一旁疼得抽凉气,对眼前的情况完全懵逼。
什么鬼?
打他一顿就完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
月君被解开了手铐和脚镣,稍微活动了一下便过来接住伤痕累累的姻木。
翻手拿出一颗伤药塞他嘴里,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口将人扶住。
“大,大人?”
“嗯,别说话,调理气息。”
“咳咳,好。”
看着浑身布满血痕的姻木,月君眉眼低沉。
是她失算了。
本以为只是些皮肉之苦,以阿木的道行受下来完全不成问题,想不到云离居然沾染了邪门歪道。
她知道云离有意招拢她,也知道云离需要一个掌控自己的把柄。
所以她将计就计,把自己送上门来,给了云离一个软肋。
可如今看来,这趟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