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六人瑟瑟发抖,在姻木恶狠狠地威慑下,谁也不敢吱一声。
若是把那睡着了的魔王吵醒,怕又是一轮折磨。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六人愤愤地在心里咆哮,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来看一下,他们的惨叫还不够声嘶力竭吗!?
六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结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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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督察部任职的这几日,月君提前享受了老年生活。
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有空就调教一下暴躁的年轻人,可谓美哉快哉。
姻木也不再催她,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越来越嗜睡的某君上。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金鸟旁边徘徊,想要把药神君唤下来,但每次都在拟好信的时候又挥手打散。
该说什么,说君上被魔族所伤?还是此次神君姻缘线已然无望?
不论是哪一个消息,都是一项重罪,他私心里觉得,要不还是等君上伤好点儿再说吧,现在总归没有到最后。
可是就这么拖着,一日不将云离身后的人捉住,就一日不得安心……
大义与私心,在姻木的心里端起了天平,摇摇晃晃地映衬着他闪烁不定的神色。
与姻木一样,这段日子蹲在树上的左一深刻反思了最近自家宫主的所作所为。
左思右想,还是坚定地认为宫主这段时间的行为深受那道士的蛊惑,连接着宫主最近失常的行为严重有失修真界第一人的气势。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宫主中招,作为最贴心的属下,应该自觉肩负起为主子扫清一切歪门邪道的职责。
于是趁着夜色,左一翻墙跳进了皇后的院子,试图在一切还没酿成大错之前,动员宫主的心上人把宫主从那条不归路上拉回来。
皇后拿着刚刚取下的最后一支发簪,听见身后猝不及防的开窗声惊慌地差点大呼出来,见来人是左一后又把嗓子里的“来人,有刺客”给咽了回去。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语气不是很好,向来温和婉约的皇后少见地拉着一张脸。
看着手里那支被掰断的玉兰簪花,再抬眼看正在行礼的某人,更加不爽了。
左一一向是个粗神经,直接明了地颔首抱拳,单膝跪地:
“皇后娘娘,殿下出事了。”
出事了?
放下手里的断簪,皇后长袖一挥让他起身,蹙着眉道:“烨儿怎么了?”
疑惑的样子,显然不明白在皇宫里边还有谁能让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出事。
她这一副大家长的架势,看在左一眼里那就是“皇后果然关心我家宫主,对我家宫主深情不悔”的模样。
左一心里更有底了:“殿下近日与那新晋督察部组长月君走得颇近,时不时出宫去也是找那月君。属下自知不该过问主子的事,但近日实在觉得那月君心怀不轨。属下自知人微言轻,可终究不愿见主子被奸人所蒙蔽,所以实在无法只得趁着侍卫换班来找娘娘商议。叨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虽然心爱的发簪断了,但听到他的话后,皇后仍是不赞同地蹙了眉头。月公子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这事皇上知道吗?”
左一身形一僵:“微臣昨日已禀告圣上。”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不管,他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走投无路只能求到她这里来。
当然事实是他根本没有跟皇帝禀告,他家宫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老皇帝做主?
皇后心里叹了口气。早就知道皇宫中最不靠谱的便是亲情,她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这些呢。
说是最宠爱的皇子,其实也是最可怜的皇子。
也亏得烨儿心智不全,不然那颗心不知得被冻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