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小槐紧拽着锦时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算了,随你。”
她的手送了下来,语气低沉的说道,神情也似哭似笑。
“小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婆婆不希望你这样的,放开自己吧,不要把自己束缚在这里,也让这里的人安宁下来吧。”
锦时的手轻抚上小槐的脸颊。
“不可能,我只有这里了,我不要让这里也消失不见。”
小槐打开锦时的手,撇过脸,不再看锦时。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真好,我可以好好休息了,如果能再见婆婆一面就好了。”
锦时脸上带着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也逐渐透明,化作流光,突破了这里,散入天际。
桃花树下,那一抹白影,躲在树上的少女,一眼铭记在心,再也没有忘掉。
“蠢货。”
一声低喃响起。
“小槐姑娘。”夏凌抬眼看向前方的小槐,唤道。
“怎么?”小槐垂眼看向坐在地上夏凌,嘲讽似的说道。
“如何将锦时姑娘的内丹取出。”夏凌已想起曾经他所遗忘的事情,不愿让锦时承受如此大的牺牲。
而且他有爱的人,不能给锦时任何她想要的东西,这一份情,他承担不起。
“哦?你可知,如果你失了锦时这颗内丹,你的灵魂也就不复存在了。”小槐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拖长声音。
“我知晓,锦时姑娘如此大的恩情,我承受不起。”夏凌定定的看着小槐。
“哈哈哈,锦时,你看看,你看看,你爱的人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牵连。”小槐突然大笑起来。
“请你告诉我。”夏凌坚定的看着小槐。
“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吃饱撑着了吗?”小槐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凌,背对着月光,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你对锦时姑娘的感情很深吧,你愿意就这样看着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吗?”夏凌语气很温和。
小槐一脚将夏凌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胸膛说道:“哼,既然你求死,我也不拦着你。”
一只手伸向夏凌的额头,停在上方几厘米远的地方,一股气机牵引着夏凌体内锦时的内丹。
内丹在进入夏凌体内后,就已经想要和夏凌的灵体融合,使他得到力量供养,一举成为鬼修。
在受到外力影响下,它努力挣扎,不愿离开这一任宿主的身体,却抵不过小槐的力量,被她取了出来。
“多谢。”夏凌虚弱的道谢。
“不用谢,我还要谢谢你呢。”小槐语气古怪的说了一句。
红色的内丹在小槐手里挣扎着,想要回到夏凌身体,小槐捏紧内丹,送入口中,将它吞了下去。
夏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力量能够突破这里的防御,只是在原地消散了,眼睛留恋的看了一眼关溪溪,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在锦时和小槐折腾的时候,徐子卿偷偷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慢慢磨着藤蔓。
藤蔓断了以后,她贼头贼脑的看一眼小槐那边,见他们仍没有关注这里,一个打滚,滚到潘雨身后,将藤蔓割开。
在割藤蔓的同时,附身在潘雨耳边轻声问道:“那个锦时告诉你们她那边的情况了没。”
“说了,有。”潘雨活动活动被捆的发麻的手腕,压低声音回道。
“那我们联系一下阿笙他们。”徐子卿又换到关溪溪身后,替她解绑。
“好啊。”潘雨也加入解救大军,替商迟和王虎解开藤蔓。
“阿笙。”
徐子卿蹲在那颗老槐树后面,捧着传音石,叫道。
“情况怎么样?”
“四个方位都有黑白色的木盒,而且你所描述的情况也都有。”
“看来我没有估计错,这是生死困灵阵,以生之力,养死之气,瞒天过海,躲避劫难。”
“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阵,只能从里破,找到它的阵眼,一举击破。”
“阵眼是什么样子?”
“生机最重的地方,阵眼极有可能在那里。”
“生机最重的地方?”
徐子卿喃喃重复了一遍,缓缓抬头,看着眼前巨大的老槐树。
“阵眼有没有可能是活物,类似树什么的?”
“也有可能。”
“哦。”
徐子卿看着眼前的大槐树,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阿九,溪溪,过来。”
徐子卿半个身子躲在树后,向潘雨和关溪溪二人招手唤道。
“怎么了?”
二人在不惊动那边的小槐等人的情况下,悄悄移动到了树后。
“阿九,溪溪,我和阿笙谈过了,他说找到阵眼就能破了这个阵,我们就可以走了。”
徐子卿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阵眼是什么?”
二人问道。
“阿笙说是生机最重的地方,所以我怀疑是这颗槐树。”
徐子卿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就看着她们两个人的反应。
“我也怀疑,我们先试试吧。”
“阿九,那个槐树精已经快要看过来了。”
商迟紧张的唤道。
“知道了。”
三个人从树后窜出来,拿起散落一地的藤蔓,装模作样的又将自己绑了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绑回去。”
徐子卿看着那两个人呆呆地不动,语气急促的催促道。
“哦。”
两个人乖乖的把自己又绑了起来。
在夏凌消散的同时,却有一道声音在关溪溪的脑海里响起。
“溪溪,抱歉,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你娘,告诉她,我爱她,还有,我不能回去娶她了,对不起。”
关溪溪听到这几句话,有些怔愣了。
那个模糊的身影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艳丽的红色,妩媚的眉眼,却一直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是,夏凌。
“你的父亲名字叫做夏凌,你以后遇见他,告诉他,我死了,不用再回来娶我了。”
这是那抹红色身影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厚厚的门在她眼前关上,就再也没有打开,只留她一人站在门外。
“溪溪,溪溪,你怎么了?”徐子卿压低声音,焦急的唤道。
“没什么。”
关溪溪垂下眼睑,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