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泽揉了揉眉心,沉默了一会儿。
“我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酒坊,甚是有名,你过几日去劝二哥和二嫂过去,二哥绝对拒绝不了美酒的诱惑的。”
陆鸣泽太了解陆越亭了。
事实证明,陆越亭的确是抗拒不了美酒的诱惑,一听有美酒,就动摇了。
当然动摇的不止陆越亭一人,还有陆鸣泽身旁坐着的这个女子。
“什么?城东新开了酒坊,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那里的酒是真的好喝吗?”
薛采月一连甩出好几个问题,堵得陆鸣泽没有机会开口。
好不容易,薛采月停了下来,他才有机会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法子,不是让你自己去喝的,你一个女儿家的,还是少喝些酒的好。”
同样,陆鸣泽也很了解薛采月。
薛采月撇了撇嘴,不甘地应允。
“反正,只要能让二哥和二嫂有独处的机会就行。”薛采月开口说道。
有时候,陆鸣泽也是很无法理解薛采月和自己那个小妹的想法。
就像陆越亭一样,都无法理解。
“放心好了,以二哥的性格,只要一听到有玩乐的,肯定会忍不住去的。”陆鸣泽开口说道。
二哥,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陆鸣泽在心里哀嚎。
不过若是陆越亭知道在背后捣鬼的是他,再怎么哀嚎也没有用。
可惜的是,陆越亭不知道。
还一头栽了进去。
薛采月出了陆鸣泽的院门后,就撒欢地派人去查那家酒坊了。
对于美酒,她的痴迷程度是不亚于陆越亭的。
陆鸣泽想起当时薛采月强硬的态度,就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栽了。
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拒绝这个人的要求。
“二哥,你醉了?”陆鸣泽开口问道。
如果不是确定了陆越亭已经醉了,他就擅自离开。
陆鸣泽可以想象,这之后,知道这个消息的薛采月会是什么脸色。
光是想象,陆鸣泽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陆鸣泽看来,如果说,自家的小妹是暗搓搓的恐怖,那薛采月就一定是明晃晃的恐怖。
但是不管对陆鸣泽来说,哪一种都是恐怖。
“我没醉,继续喝。”
陆越亭出声,又举起了杯子继续喝着。
陆鸣泽看着他颤抖着的手。
好的,的确是醉了。
确定了这个,接下来就是好好地退场了。
“大哥你慢慢喝,不用着急回去,我替你在这里订了客房的,我就先送采月回去了,采月这么晚没回去,伯父他们怕是要担心的。”
陆鸣泽扶起薛采月,对已经醉得差不多的陆越亭说道。
“好。”
陆越亭拖了长长的语气说道。
“三弟慢走啊。”
陆越亭突然仰头,很是和善地挥了挥手。
陆鸣泽这才扶着薛采月要出房门。
“三弟慢走啊。”
在陆鸣泽塔出房门的时候,江九突然抬头说道。
吓得陆鸣泽一个趔趄。
这话怎么也是很耳熟?
同时,陆鸣泽更加确定了,这个二嫂不是常人。
毕竟,常人,哪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醒来的。
就比如现在自己搀着的这个常人。
陆鸣泽再一次无语地看了一眼,被搀着的薛采月。
陆越亭则是被江九这一出给弄笑了。
“九儿真可爱。”
陆越亭捏着江九的脸颊,有些迷糊地说道。
“疼。”
江九迷迷糊糊地吐出一个字,明明是抱怨,却让人更加心动。
于是陆越亭放轻了力度,还是继续捏着。
“相公……”
喝醉了的江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他的声音,浑厚的嗓音,与先前的声音完全不同,可是听在陆越亭耳里却没有丝毫的差别,一样的悦耳动听。
“好了,不扰你了。”陆越亭宠溺地说道,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这样的江九,他竟然觉得异常的心动。
看来自己是真的醉了。
陆越亭心里想着。
“相公,九儿困了。”
江九眯着眼睛,撅着嘴,委屈地说道。
听到江九说困了,陆越亭视线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雅间,还有一间内房。
“九儿,走,我们睡觉去。”
陆越亭扶着江九站了起来,搀着他往里走去。
离间里就摆放着一张床榻。
陆越亭踉踉跄跄地将江九放倒在榻上,爬了上去。
“九儿,要脱了衣服才能睡。”
说着,就要去解江九身上的衣服。
江九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陆越亭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然后就是趴在江九的身上没有任何动作。
“砰砰砰砰砰。”
只能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
陆越亭看着江九迷茫的眼睛,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失了心神。
这时候,江九咽了下口水,在这片寂静中,声音显得尤为清楚。
陆越亭不自觉地也跟着咽了口水。
没有意识的,身子已经渐渐向江九靠近。
江九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喝醉后,脸上晕染着微微的红晕。
在陆越亭的唇畔快要贴上江九的唇畔时,江九突然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陆越亭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瞬间就从江九的身上撤离。
回想起方才的情形,陆越亭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酒也醒了。
自己在做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震惊。
因为方才的一幕在陆越亭的脑中尤为清晰。
陆越亭快步出了里间,在外面的桌旁坐了下来。
酒香还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带着醉人的香味。
陆越亭的视线扫过桌上有些狼藉的酒杯、酒壶。
酒,一定是酒的问题。
陆越亭在心里想着。
都说喝酒误事,自己这一次也是遭了殃。
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陆越亭在外间坐了许久,直到心跳平缓下来,才重新进了里间。
江九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方才的一切,又一次在陆越亭的脑中清晰地浮现。
陆越亭强忍着克制下心里的异常,上前替江九解了衣裳。
自己则在一旁和衣躺下。
夜渐渐地深了,陆越亭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这一夜,他发现,有什么在悄悄地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