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过处,亭台楼阁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沐浴在盛大的佛光之中。
云疏悄悄去了玉府,她刚一进院子就被姹萝的含光剑凌厉地扫过来。
幸好她的灵力使用灵活自如,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她身后。
姹萝觉察出她的气息与众不同,还以为是君慕瑶找到这里来了。
剑上凝聚了灵力和内力,猛然地朝着她的方向挥去。
云疏赶紧将灵力打出去,阻断了她的攻击,随后赶紧出声道:“是我,云疏。”
闻言,姹萝才收了剑,看着她一身男装的模样,随后走过去直接出手揪下她脸上的痘痘。
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难看。”
云疏无语,好嘛。她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好起来还不错嘛,感觉武功灵力都长进了不少。”
“嗯。前几天。”姹萝将含光剑收入剑鞘。抱着手站在月光下。
“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能轻易露面,想来想去还是这里最安全。所以,你要不要收留我?”云疏说着,把自己的伪装再次贴回去。
“这又不是我家。”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你这里没有人会来,更安全了。”她说着,看了看一片黑漆漆的屋子。
姹萝丢下一句话,“随你。”
“对了,府里怎么样了?”云疏想着慕容幽和对她的算计,即便她是身不由己,但还是心有余悸。
玉轻然那么痛恨浮生殿的人,若是她暴露了行迹,两人又该如何。
“少夫人为了救她妹妹,重伤未醒。白笙被君慕瑶追杀,重伤未醒。”
姹萝言简意赅地说完,飞身上了院子里的海棠树。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手中的剑躺下。
“……”
云疏站在树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说道:“你不去看看白笙,人家曾经那么照顾你。”
没有得到回答,再看过去,姹萝已经闭上了眼睛,感觉嫌她聒噪。
“……”
夜色降了下来,云疏在外面躲躲藏藏了很久,这时候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她摆了摆手,“不管你了,我先去睡了。”
她进了屋子,关上房门朝着柔软的大床倒去。
迎着月色的光辉,姹萝睁开了眼睛,她微微转头,看向院墙外的那一边,那里是白笙的院子。
两个院子只是一墙之隔,静寂无声。
而玉府的另外一角,慕容幽和幽幽从昏迷之中醒过来。
她原本中午就醒了过来,虽然那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这次受的伤很是严重,但是她没想到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她从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心仿佛被人在剜着刀子一般。
在玉轻然身边,她不敢醒过来,沉溺在自己的昏睡空间之中。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身份一股脑地告诉他。
在脑海里挣扎了好久好久,她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
她要离开,必须要离开,否则君慕瑶不会放过他们的。
离开之前,她必须带走吹雪令,否则她不能够说服君慕瑶放过她。
她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可是这么快就失去了,只是因为她自己的错误选择。
她抱着被子无声地哭泣。一滴一滴的泪水打湿了她身前的被子。
过了很久,她房间里的烛火还在跳动。
凌轻尘又去了青楼,他坐在雅间里看着屋里的姑娘跳舞弹唱,自己喝着酒。
凌皇派来跟着他的人蹲在楼下打起了瞌睡。
他瞅着这个机会从青花巷的后门离开了。
离开之后他便在暗巷里换了一身黑衣。
顺着皇宫的外城墙,他从密道里去了静妃娘娘生前的惊鸿殿。
惊鸿殿顾名思义就是静妃当年一舞惊鸿。惊鸿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自从静妃去世以后这个殿堂就空了起来。
他在里面寻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珠钗首饰。还有里面被人翻过的痕迹。只是看起来并没有找到什么。
目前能确定的就是这惊鸿殿里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他出了惊鸿殿快速隐去了密道。
这时候从密道外传来了守卫的声音,“快点,去禀告皇上,天牢里的老妇人咬舌自尽了。”
随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在御书房,凌皇听到守卫的回报,十分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守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是一群废物,问不出来什么,居然还把人看死了!”
“皇上饶命啊。那个老妇人看起来一派悠闲,谁知道她竟然会突然咬舌自尽。”守卫也很冤,明明他们已经看的很好了,并且皇上吩咐过,不得用刑。他们能怎么办?
凌皇气的脸都黑了,守卫正处在暴风雨的中心,刚刚解释了一下,就被旁边的人暗中捅了一下。随后赶紧闭了嘴。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柔弱无骨的声音。“皇上。”
听到这么媚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凌皇的怒气才消了一些。
“滚出去!”凌皇一大声,两人仿佛得了大赦一般赶紧退了出去。
这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瑰丽魅惑的女子,身材丰腴,轻纱披在身上,随着步伐摇曳生姿。面上用面纱遮住了面容。
“爱妃怎么来了。”凌皇缓和了颜色,从椅子上走下来扶住她。
她顺势靠在凌皇身上,“大老远地就听见了皇上的怒火,臣妾可心疼了。”
她仰起头,满眼的幽怨。
“爱妃有所不知,静妃的贴身嬷嬷自尽了。”凌皇缓了口气说道。
怀中女子闻言,眸子流转,说道:“死了就死了吧。找到那个人是早晚的事情。皇上不用着急,我想,煜王殿下这几年虽然没有找得那么着急了,但还是有些线索的。毕竟静妃娘娘的遗物都在煜王府。”
听她这么一说,凌皇也反应过来,“但愿煜王不会让朕失望。”
“皇上,人家难得和皇上相处,能不能总是想这些事情嘛。”妖媚的女子撒娇地握着拳头锤着凌皇的胸口。
胸口的一股郁气仿佛被她锤散了一般,凌皇开怀大笑。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偏殿走去。
进了房门,女子娇嗔着,“皇上,人家还准备了酒菜呢。”
“哦,朕尝尝。”凌皇看到了桌子上的精致酒菜,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