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这么说,因为此刻挤压在那树根上的,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了,他整个身体就像一个被树根挤压到变形的四肢,就连。那身体也已经与树根相互融在一起生长,唯一完好的,大概就属于那颗头颅了,但当树根将他挪出来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真的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那颗头,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头部了,勉强只能称作面具,甚至有没有头颅都还是另当别论。
因为他的整张脸皮,已经被树根拉扯的变形,五官也严重的走山不说,连树根都钻进头盖骨里头,一整个画面非常的骇人惊悚。
纵使我再怎么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浑身寒毛直竖。
“这是,什么啊?”陆刚已经惊的几乎下巴都要坠到地面去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会有各种知觉痛苦,“如果你不想永远醒不过来,就快跑!”我急忙跑到唐酒面前,发挥出我妖化状态的体魄,一把扛起唐酒拔腿就跑。
毕竟我不像白唯薇那样,还有妖力能够驱使,也不像陆刚的体力那样的有资本,跑没几分钟,我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为人类的悲哀。
不一会儿我突然感到双脚沉重的几乎快要迈不开脚步,“唔!”
“安安,够了,你们先跑。”唐酒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怕了拍,“这家伙称之为吸血鬼,在你们口中,就是所谓的僵尸。”
唐酒轻轻一跃,顿时肩膀一轻,我瞪大眼珠子,看着她的身体,从我的面前前空翻的翻到我的身后去,她紧紧地抱了我一下,“安安,够了,真的够了,就这样吧!”
我不知道唐酒为什么要露出那么伤痛的神情,仿佛像是打算与那怪物同归于尽般,“酒酒!你想干什么?”我害怕的牢牢抓紧她的手腕,“不要去!”
就在这一刻,我真的害怕了,我害怕在失去家人后,连唯一的姐姐也给失去了,“我已经弄丢了我的家人,我不能把你也给弄丢了。”
唐酒抬起头看着我,“你永远也不会懂,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说完,她撇开脸闭上满是伤痛的眼眸,缓慢的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他是我父亲,一个几乎被折磨的只想求生或求死的父亲!”
我震惊的几乎忘了,此时的我该说什么才好,我们一行人一路狂奔跑到城隍庙里避难。
“你说,他是你父亲?”我气喘吁吁的问。
“嗯。”唐酒却脸色难看的点头,看着她眼眶泛红,我知道,她一定很难受。
我拉起了她的手,“我们走!”
“去哪?”唐酒问。
“我们去找老太爷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走了几步,忽然手被唐酒紧紧抓着,她止步不前,“还是算了,别去麻烦城隍爷了。”她摇着头说道。
“什么意思?”我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摇着头垂下,露出一段白皙洁净的脖颈,“知道又如何?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我听得出来,她在强忍着眼泪,“酒酒,你说的没错,是不能怎么样。”我顿了顿看着她,“可是我们可以解救他脱离苦海,难道你不想看他安息?不想帮助他脱离苦海吗?”
“我……”唐酒看着我,眼神从迷茫到坚定,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想,我比谁都想他快乐,当初如果不是他。”
“他当初就是因为你,他才会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这条路是他选的,他都不后悔,你难过什么?”唐酒话还未说完,城隍爷便漫步走来,对她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