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而车厢里的雅熙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放松了许多。她斜靠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盒子,脸上带了些笑意。
“瑞王妃,似乎十分开心?”夕月跪在一边的地上,见雅熙心情很好,便怯怯地开口问道。她还记得刚才雅熙声色俱厉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一些害怕。
“夕月,你知道我手里这是什么吗?”雅熙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望过去,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是太皇太后赏赐的东西?”夕月当然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只知道自家主子从房间里出来时,手里就多了这么个东西。
“这个啊……”雅熙拖长了尾音,似是无意地看了看外面的两个车夫,笑得意味深长,“这是瑞王府所有下人的命。”她如愿得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便知道自己的话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由此,她笑得更灿烂了。
“啊。”夕月轻呼一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捂着自己嘴,努力把尖叫咽回去。她也是欠了死契的下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管家的权利。
一个可以决定生死的主子,当然会得到效忠。只是瑞王府的事物一向是内务府在管理,就算是其他的王妃也不能得到所有下人的生死契。
那样关键的东西,内务府或者说是内务府后面的皇上,一定会把持一部分的。这就相当于在他们的府上插了一个钉子,因为没有生死契,王府上的一些人甚至不敢一心向着自己主子,因为他们的生死还捏在另外的一个地方。
像这样生死契被捏在内务府手里的下人,主子是不敢重用的,因为他们有很大的叛变可能。却又不敢不重用,因为他们有一半算是皇上的人。所以这这一批人就会成为王府最鸡肋的存在,主子给他们重要的职位,一边又要想办法来架空他们。
这样的定律却被自家主子打破了,这让夕月不得不惊讶。她待了许久,才算是勉强平静下来,她眨巴着大眼睛,搓搓衣角开口问道:“王妃,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承蒙皇祖母宠信。”雅熙勾着嘴角,随意地回答了一句。
夕月知道雅熙这是不愿意说,才随便应付地她。她咬咬唇,确实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她也很清楚,成了亲的雅熙,再也不仅仅是她的二小姐,这样的事情若是不愿说,定是不会告诉她了。
“嗯。王妃真厉害!”她仰起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故作轻快地说道。她也不是个傻子,之前会在雅熙面前卖萌卖蠢,也是因为知道雅熙对她还是有着几分真感情的,那怕仅仅是一些怜惜。
已经成为了瑞王妃的雅熙,现在的重心已经大部分转移到了瑞王爷身上,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功夫来照顾自己的心情了。所以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停和雅熙纠缠,以此满足自己的心愿。
雅熙转头看见她灿烂的笑容,动作不由一滞。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压下了心底的异样的情绪,她带着浅笑开口道:“那是自然的。”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是有些事情已经明显发生了变化。但是各有心思的他们,却谁都没有开口说破。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雅熙靠回垫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夕月则跪坐在地上,垂着头显得格外乖巧。
皇宫到瑞王府的距离并不长,没有一刻钟马车就停了下来。两位车夫沉声回了话,态度明显恭谨了很多。
雅熙笑得有些玩味,她拿着盒子,在夕月的搀扶下,动作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
车夫没有为了表现以身为凳,反而听从了雅熙的命令,早早地把凳子摆在了她下车的地方。
雅熙在瑞王府前站定,看着牌子上大大的三个字,眼神中的深意更浓了几分:“你们两个人,去通知全府的奴才到主院集合。”
两个车夫连忙应了,然后快步离开的时候。
就听到雅熙又开口道:“夕月,去把京城府伊请来,今天我要重整门厅。”
她的话让正要离开的人动作一僵,然后他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快速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急忙离开的背影,雅熙不由勾着唇笑了。
“瑞王妃,还去吗?”夕月明显知道雅熙意思,看见他两离开,便又开口问道。
“去。怎么不去?”雅熙偏过头看她,挑着眉笑得勾魂夺魄。
夕月领命离开了,瑞王府门大开着,雅熙又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瑞王爷的匾,整了整衣服便走了进去。
她一路走到主院的住处,许是车夫还没有把消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所以这一路上,雅熙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下人。她看着府中杂乱的场景,却笑得更加开心了。
这瑞王府,还真的是需要重整了。
一直到她站在门前,脸上的玩味的笑容才消减了很多。眼中的笑意也真实了几分,她把手摁在门上,连动作都温柔了几分。
这会了,也不知道哲瑞醒没醒。
她这样想着,便推开了门。面前的一切,却看得她睚眦欲裂。越是愤怒,她越是平静了下来,她眯着眼睛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脸上挂着烦躁的男子,听到声音转头看她,十分不耐烦地回答道:“给他换尿布啊。不然,王妃是想要亲自动手。”他拧着眉,抽搐着嘴角,样子十分欠揍。
“过来。”雅熙注视着男子,扔下了两个字。平静的声线没有展露出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撇撇嘴,跨步过来:“王妃,您是不是太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雅熙就一记重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只一下,男子就直接昏了过去,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雅熙甩甩手,长出了一口气。她刚才用力猛了,打人的右手甚至快速地红了起来。她这一世没有经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刚才打人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己应该是挫伤了软组织。
但是她没有太在意,几步走到了床榻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