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熙正盯着他的脸发呆,被看着的人却骤然睁开了眼睛,她一吓,不由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孤伤彻底恢复了清醒。他甩甩头,赶走脑中最后的混乱。他的睡眠一直不好,小的时候不是被母亲尖叫着打醒,就是被父亲冰冷的声音叫醒。而在进入了洞虚的境界以后,他也就不需要睡觉了。
虽然在认识雅熙以后,在尝试着吃饭后,也尝试着睡过觉。只是每一次他都睡得极浅,在很远的地方有一点小动静,他就会清醒过来,睡得最长的一次也没有超过一刻钟。而这一次,他却睡得意外地沉。
他甚至不知道雅熙是什么时候停下的动作,睁开眼睛时她就已经在坐着发呆了。不过,这个感觉意外地很好。两个多时辰的睡眠,让他放松了许多,以至于在醒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孤伤,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好看。”雅熙偏头看着孤伤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兴奋地把孤伤拉到镜子前,脸上还带出几分得意来。
千里马再厉害,也需要有伯乐才行。雅熙并不是夸海口,在这世界里,能够恢复孤伤脸上的伤口的,除了她应该也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即使是第二个天灵根也不是可能的。
毕竟雅熙对于灵力的一些理解,还是她很久以前在另外一个修仙世界得到的。所以她眼中的得意不无道理。雅熙拉着他左看右看,脸上满是笑容。
就是抛开神似指引者这点不说,孤伤这张脸真的是极为好看的。刚才闭着眼还不显,本来就已经是让人移不开的相貌,如今加上这双璀璨的眼睛,几乎要生生晃花人的眼。
孤伤由着她的力气被拉到镜子前面,在接触到镜子里的人一刻,他也有着一瞬间的呆愣。自己的脸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自从脸受伤以后,他就很少会照镜子了。只在人们都说他一半脸恍若天神,另一半脸就像是魔族后,他才大概明白自己完整的那半边脸大概是好看的。
再后来一次注意自己的脸,就是在认识了雅熙以后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用这张脸来逗弄她的时候,她极为认真地说好看。以至于后来他真的去认真地端详自己的脸,不过也没有什么结果。
不过他的愣神也是十分短暂的,其实对于他而言,长成什么样并没有那么重要。其他人眼中的恐怖、厌恶和他们脸上的痴迷,一样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算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儿时一个执念吧。小时候,在因为自己的脸被别人讨厌的时候,他也曾经希望自己能变得好看。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迁移,他才终于明白,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和自己长什么样子并没有联系。他们只会因为自己弱小而欺辱自己,会因为自己的强大而臣服。
在明白了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以后,他对自己的脸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说真的,我感觉那些什么第一美男,什么四公子都是徒有虚名。如果你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定惊掉他们的下巴。”雅熙歪着头看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眸中满是欣赏。
在捕捉到雅熙眼中的喜欢后,孤伤突然觉得长得好看,也是有好处的。他勾着唇,露出一个笑容,刚要说话却突然被雅熙堵住了嘴。
雅熙皱着眉,似是十分苦恼的样子:“你这么笑简直是犯规,也太引人犯罪了吧。”
她嘴里有的时候总会蹦出一些奇怪的词,孤伤一开始总是不明白。在雅熙一一解释后,孤伤也基本理解她偶尔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不喜欢吗?”孤伤微微皱眉,眼睛微眯,清亮的眸子里似乎有几分委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是一黑,一个温热的手掌突然抚上他的眼睛,挡住了外来的光线。
“不行,我还没有适应你的脸。你这样,我……”雅熙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她顿了一下,扔出来一句,“反正就是,不许这样引诱我犯罪!”
孤伤一下被她的话逗笑了,他低低的笑起来,低沉的嗓音极具磁性,再配合着他微微勾起的薄唇,画面比漫画中还要美好。
雅熙故意闹他,她把手收回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在视线落到孤伤脸上的一瞬间,她立即紧紧地闭上眼睛,鼓着腮帮子做出一副不能直视的表情。
孤伤先一步发现她的动作,在她的手收回去的时候,伸手拉了她一把。雅熙正闭着眼睛,被突然一拉,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前跌去。
她扑到在孤伤的怀里,因为身高的差距,她的头正好枕在孤伤的胸口。“咚咚”的心跳声,从她的耳朵里一直传进心里。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似乎全世界只剩这个心跳的声音。
雅熙诧异地仰头看向孤伤,他嘴角擒着笑意,丹凤眼中满是温柔:“若我说,我就是想要引诱你,你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不大,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正好打在雅熙的脸上。
她能隐隐闻到一种桂花糕的味道,她觉得脸慢慢发烫,几瞬之后,已经是一片嫣红。她眨眨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这么可爱……”孤伤松开拉着雅熙的手,反手揽住了她,垂着头注视着怀里呆愣的人,声音低沉,“让人越看越喜欢那。”他拉长了尾音,像是故意一般往雅熙的耳边吹了口气。
雅熙张大了眼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脸已经是红成了一片。不过下一刻,她就回过了神来。自己怎么说也是驰骋疆场多年,怎么还被他给调戏了。
这样想着,她强行压下了脸上的热气,伸手勾住了孤伤的脖子,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而眸中还是一片懵懂单纯。她注视着孤伤眼睛,手上用了些力气,两人也就凑得更近了些。
雅熙的嘴唇擦过孤伤的侧脸,留下一阵微凉的触感:“你怎的这般油嘴滑舌了。”她说得极慢,隐隐调高的尾音,钻进孤伤的耳朵里,带起了一阵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