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公子哥如此说道。柳叶的画,以假乱真,他们可是听过的。现在再一看挂着的那些样品,活脱脱跟本人站在面前似的,自己若也能有如此一幅画像,记录下自己英俊潇洒的模样,想想也是美美哒。再说,还有靖国公小公子的面子在呢。
“好吧好吧,问雪,给几位公子号牌。不过今天是肯定画不了的,几位明日再来吧。”柳叶无奈地说着,揉揉发酸的手腕,继续奋斗去了。
自己当时肯定是脑袋进水了,为什么就能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呢。手都画折了,就为了赚了百两的银子。
傍晚,司徒昊来接柳叶的时候,也是心疼得不行,“明天就不要再画了。王府的库房随便你挑,拿些东西出来卖了就是了。”
“哎,不行啊,已经答应了人家,明天还得画一天。”柳叶哭丧着脸道。
“都是些什么人?我去跟他们说,先不画了,日后你心情好了,再给他们补上就是了。”司徒昊才不在意什么信誉不信誉的,他只心疼柳叶的手腕,看看,画了一天的画,都肿了。
其实,画了一天的画,手酸是肯定的,但是也没有夸张到手肿了的地步,只是司徒昊那双被爱意蒙蔽了眼睛,一看到柳叶揉手腕,就觉得那手腕是又红又肿,不行,明天绝对不能再让叶儿画画了。
“都是国子学里义兄和睿哥儿的好友。没关系的,其实只是好久没一下子画这么多幅画了,一时不适应罢了,明天我就又能生龙活虎地继续画画了。”柳叶还是觉得人应该言而有信,再说了,这可还关系着自家义兄和弟弟在同窗中的面子问题呢。
“恩,知道了。”司徒昊却不再多言,黑着一张脸送柳叶回了府。
第二天一早,柳叶的画画摊子还没支起来呢,凌羽书就亲自抱着个大箱子找来了,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呶,这些给你,拿去义卖,就不要再摆画画摊子了。”说完,气鼓鼓地就要往回走。
“喂,你站住,把话说清楚了。”柳叶都被整得莫名其妙了,这是演得哪一出啊。
凌羽书撇撇嘴,一脸哀怨地对柳叶说道:“妹子啊,管管你家那个顺王殿下吧,没事别放他出来了。”
昨日,听了同窗们满满一车夸赞自家妹子的话,搞得他也飘飘然地与有荣焉,结果,还没乐呵多久呢,司徒昊那个混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到他家,一声不吭就先揍了他一顿,可恨自己还打不过他。
等到揍完了,司徒昊才跟他说,柳叶画画伤了手,让他去跟他的同窗们打个招呼,日后再慢慢帮他们把画补上。可怜的凌羽书一面心疼自家妹子,一面又畏惧于司徒昊的暴力,只得大半夜的,敲响一家一家同窗好友的门,赔礼道歉。
“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叶被凌羽书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绕得更加迷糊了。
“没什么,没什么。”凌羽书可没脸说自己被揍了的糗事,连连摆手说道:“对了,今天我那些同窗们都不会来了,下次有机会你再补张画给他们吧。我去上课了,你也没太累了。”
说完,凌羽书调头就走,西市离学院还有一段距离呢,再不快点,上课就要迟到了。
柳叶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应该是司徒昊找上门去了,看样子,昨儿预约的那些个客人,今天是不会再来了。正好,摊子还没铺张开来,干脆今日就不画画了。司徒昊的一片好意,自己可不能拂了。
可是不画画了,那自己今天整点啥呢?看看自家另一个摊子上摆着的各种小玩意儿,柳叶突然想起了前世夜市上那个经久不衰的传统项目——套圈。
套圈这种老少皆宜的传统项目,天宇朝的庙会集市上也有,只是先前的柳叶一直没想到罢了。叫过寻梅,跟她如此这般一说,寻梅立马就去准备去了。
柳叶也再多管,带着问雪,打算好好地逛一逛这义卖会场。
虽然当初提议的时候说了,这场义卖会,卖的都是些闲置物品,可是,毕竟摆摊的都是京中权贵,即使是闲置,那也都是全新的,手帕、荷包、团扇、妆粉……都是主人家身边有头脸的丫鬟们闲时制作出来备用的,不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不是市场上那些普通货色能比的。
倒是便宜了那些小富之家的闺女媳妇们。要知道,越是高档的布料,越是只能整匹购买,那个价格,不是他们这些人家能承受的。现在好了,花个几百文,或者一两二两银子的就能买到些自己只听过没见过的料子做的一方手帕、一把团扇。一个个都毫不犹豫地掏了钱。柳叶也挑了几件花样独特、绣工精巧的,打算买回去送给柳氏。
当然也有卖二手货的,可是这些二手的,才是真正的贵重物品。你看,那边摊子上摆着的一个蝈蝈笼子,标价就是两百两。柳叶正在为这个价格咋舌呢,一公子哥二话不说就付了钱,喜滋滋地捧着二百两的蝈蝈笼子走了。
柳叶不禁怀疑,自己那百两银子一瓶的香水是不是该涨涨价了?她也不想想,那蝈蝈笼子是什么材质做的,还有那做工,那雕花,没个几个月的功夫那是完不成的。
“柳姑娘。”
正逛得起劲呢,忽然听到有人喊她,柳叶转头一看,好嘛,情敌莫欣雨啊。这会儿她正站在一个玩投壶的摊子前,笑语晏晏地望着自己呢。
“莫姑娘啊,唤我何事?”柳叶神情淡淡的。真不想理会这人啊,可这大庭广众的,哎。
“柳姑娘,这是我的摊子,柳姑娘不来玩几把吗?”莫欣雨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了,我还想再逛逛这集市呢,暂时没空。”柳叶拒绝。
“哼,怕是不会玩这投壶吧?毕竟是乡下来的嘛,不会这士大夫的游戏也是正常。”头戴帷帽的祝梦琪一脸轻蔑地看着柳叶。她的长发没了,怕是要带好长一段时间的帷帽了。不过还好,人家把前面的薄纱掀了起来,好歹能看到脸,不然还真不好认人呢。
“祝姑娘的记性不太好啊,怎么,那一头短发也不想要了?”柳叶嘴角一勾,怼了回去。
“……”祝梦琪明显地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