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从夜尚出来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出来之前她已经找了个理由向陈玫报备过,今晚她不回家。
她拎着箱子,高跟鞋踩在冷清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黑色长裙和金色的卷发在夜色中显得有几分可怖,身为当事人的苏阳却完全没察觉自己给偶尔路过的行人带来的阴森感。
夜尚虽然是a市顶级的会所,但所在的地方却不是市中心,甚至不在桃李街的主街上,而位于桃李街西南的一条略显冷清的街道尽头,但这并不妨碍夜尚在a市上流圈子中的名气。不过夜尚的幕后主人却是个谜,至今无人知晓,只知道它虽然矗立在桃李街却不受桃李街帮会管辖,就连王志江几人也不知道夜尚的真正主人是谁。对于王志江和张龙虎来说,夜尚这么大块肥得流油的肉怎么可能不眼馋,这两人多次想把其吞入腹中,至今都未得手,可见夜尚的来头确实强大。
夜尚周围的治安在桃李街算是最好的,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这里无人敢闹事,因为一有闹事者随后便会被夜尚里的高手惩治。
夜尚对于桃李街甚至a市来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苏阳的速度不快不慢,但刚出夜尚的大门没多久她便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她收起心中的欣喜,密切注意着周遭的一切——毕竟手中提的可是巨款,冒着风险辛辛苦苦得来的救命钱要是就这样没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她会怄得肠子都青了的。
好像她这钱得来得很光彩一样,不过苏阳的思想有时候真的算不上正常的三观。
夜尚大门一出来就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苏阳走过街道,拐进另一条街,这条街相比刚才的那一条行人更多,不过这并不妨碍苏阳对周遭的观察。
她已经对身后的几个男人留意很久了,这几个人从她一出夜尚就跟在她身后,如果这是偶然那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苏阳勾着唇有几分嘲讽,突然她拐进一条漆黑的巷子里,身后的几人立马察觉到了不对,紧跟了上来。
几个男人走进巷子里,看着巷子一片漆黑,却没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影子。
为首的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身后的另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急切的说,“怎么办?那个女人不见了!”
男人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有些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十分清晰。
为首的男人转身一巴掌拍到了男人的头上,压低着声音低骂一句,“蠢货!人肯定没走远,还不快找?”
身后的三人一听,立马反应过来,分散开来在巷子里寻找。
可这空荡的巷子除了很黑,并无什么遮挡物,几人找遍了巷子依旧没找到刚才的女人。
为首的男人啐了口痰,“我呸!这臭、娘、们儿跑得可真快!”
“袁哥,咱们要不是再找找,刚才我们哥儿几个明明就看着她跑进来的,我就不信了,这屁大点儿地方还找不到她!难不成她还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被称为袁哥的男人盯着说话的男人看了一秒,就在男人为自己的话感到自豪时,叫袁哥的男人一脚踹了上来。
“你、他、妈的就知道说!还不给劳资去找!一个臭、娘、们儿都跟丢了,干什么吃的!”
苏阳仰着头,看了会天上的白玉盘,突然有了几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惆怅,苏牧就快走了呢。
待她耳边传来几人骂骂咧咧的对话时,回了神,心想你姑奶奶我就在天上,要不你抬抬头?
苏阳大大咧咧的坐在墙头,看着底下的几人来来回回找了个遍,心中早已狂笑不止。
想当抢劫犯还这么蠢。
“喂——”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惊得下面的几人毛骨悚然——这特么的从哪儿传来的?不会是鬼吧?鬼节不是昨天么?难道还有鬼没有回去?
“袁、袁、袁、袁哥……你有……有没有听、听、听见……什、什、什么……声、声音?”
叫袁哥的男人一掌拍到说话的男人头上,“废什么话!劳资又不是耳背!”
苏阳抱着手臂,好笑的看着下面的几人战战兢兢的四处乱窜。
“我说——你们是在找我么?”
这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传来,几人看了看,终于有耳力劲的男人抬头看见了墙头坐着的女人。
“袁哥,快看!”
周袁抬头看着墙头的女人,看着她正对着他们微笑,月光洒在脸上显得脸色惨白,猩红的樱唇有几分狰狞,镶钻高跟鞋在月光下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感用上心头。
他看了看周围以他为首的手下,心中对他们等他发号施令的模样感到一阵自豪——他可是老大,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冲着墙上的女人说,“不知死活!想要活命就快滚下来,交出手中的箱子,要是哥儿几个心情好还能放你一条活路!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周袁跟着身后的小弟一阵猥琐的哄笑。
苏阳也是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几人,晃着腿,“我要是不下来呢?”
周袁嗤笑一声,“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自己乖乖的滚下来,不然到时候有你受的!”
苏阳差点笑出声,真是第一次见这样打劫的。
周袁见苏阳嘴角的笑意有几分嘲笑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一——”
苏阳歪着脑袋俯视着他,不为所动,“二——”
周袁脸色微微涨红,还好他肤色黑不容易看出来,正当他准备开口说出“三”时,突然间女人轻轻一跃,平稳的落在了他们面前。
“哼,算你识相!”
周袁刚才在小弟面前丢的气势一下子找回来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听得苏阳觉得这个人有趣得紧。
“快一点了,我得赶快回去睡觉,你们谁先上?还是一起来?”
苏阳看看手提包里的手表,似是不耐,却显然没把几人放在眼中的语气让几人甚是恼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