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妘再也没想到会和萧战、项云还有小猴子结成了异姓兄妹,她心中高兴,因为她也算有亲人了,有了大哥还有二个弟弟,虽没血缘关系,但是不管是项云还是萧战、小猴子待她都非常好。
萧战因为萧大娘的去世伤心过度,所以病了一场,好在有项云,给他扎了针,吃了药,又休养了一段时间,逐渐也恢复了过来。
等萧战彻底好了之后,他们四人坐下商量一下看接下来怎么办,萧战一心想完成萧大娘未尽的心愿,想去边境去找他大哥,所以他想待在这儿等城门打开,而小猴子则肯定是跟着他。
项云本来也是想过河去投亲,但没想到会在文池耽搁这么长时间,如果没碰到萧战他们,他也准备离开这里,另寻他法,可是一听萧战是往南昭去的,正好顺路,他也就还准备按原来计划。
而柔妘则真的是无处可去,不过现在好了,她多了几个兄弟了,所以她只跟着萧战他们就好了。
他们一致决定就在文池城等着,等着城门打开的那一天,他们就不信了,这城门会一直这么关着。
四人相处久了之后,萧战才知道别看项云块头那么大,真的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只是因为项云会医,所以城下的这些人还挺尊敬项云的。
不过在这乱世之中,不会一点功夫是不行的,至少学点防身术也是好的。
于是萧战每天除了去树林里猎些野味就是教其他三个人学点功夫,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教功夫的事情没过多久就在人群中传开了,不少人都来找萧战,而萧战也没架子,有人想学他就教,人是越来越多,没多长时间,萧战俨然又成了头头。
之前的萧战又回来了……
有了项云他们三人的努力,柔妘也渐渐地觉得日子一天天地好过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二个月,城门依旧紧闭,而集聚在城下的人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只是大家都不自知而已。
“妘姐!”
柔妘抱着桶,桶里放着不少脏衣服,正准备去河边洗衣服去,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大声地叫她,她回头一看是小猴子,于是她就停下来等小猴子。
“今天去打鱼?”柔妘看着小猴子身后背着鱼网,笑着问道。
“嗯。”小猴子点点头“老大让我打些鱼,说是想吃鱼了。”
“是嘛,我怎么没听萧战说啊?”
“你走之后,老大才说的,你没听见。”
柔妘也没在意,小猴子则把她手上的桶给夺了过来,替她拿着。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河边,小猴子往上游走,他老来这儿捕鱼,对汶河的水性已经非常熟悉了,知道河里的鱼常集聚在哪儿。
柔妘则就在城墙根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头,洗起衣服来。
可没洗一会儿,柔妘一抬头,正好看见从江对岸向着文池城的方向驶来一艘大船,看样子像是官船,这是她到文池以来第一次看到河面上有船。
既然有船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城门要打开了?!
柔妘想到这里兴奋不已,她加快了速度就想早点回去和萧战他们说这件事情。
没等柔妘回去说,河上行船的消息已经在城下的人群里传开了,所有的人都和柔妘的想法是一样的,大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晚上大家又聚在一块儿聊了好一会儿,都准备回去把家当收拾收拾,只要城门一开,大家就一起进城去,人多了,城里的官兵想拦可就拦不住了。
一直聊到了快二更天,大家才渐渐地散去,都怀抱着对未来无限的期许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
柔妘也一直听着,和大家一样,越听越兴奋,就觉得城门明天就一定会打开一样,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河上那艘船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却梦到她在那艘大船上,正站在船板上吹着风,河面如镜一般平静无波,一切都是那么地宁静祥和。
她远眺着前方,可是前面却像是被蒙了一层纱一般,根本看不清楚,她又不死心,于是她小心地扶着桅杆想要站得高点,说不定能看得清楚一点。
“当心!”
一声惊呼,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她惊地转过头来,但一切都迟了,她只觉得身子往下坠,面前伸来一只手,她想抓可是越抓不到,就在她不断下坠时,快要落入黑暗之际,她总算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是闵展秋……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
柔妘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伸手拼命地想在黑暗中找寻那只手,但却再也找不到了……
她的心如同被人撕开了一样,哭喊着,但一点用都没有。
“柔妘!柔妘!快醒醒!”
柔妘满脸的泪痕,是被人摇醒的,她睁一看,萧战站在她的面前晦暗不明地盯着她,似乎有话想要问她。
“怎么了?”柔妘坐起身来,这时萧战反而后退了一步。
“大哥叫你。”萧战说完扭头就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刚才他准备叫醒柔妘,却听见柔妘在说梦话,似乎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闵展秋是谁?
柔妘也发觉萧战有点奇怪,好像在生气,可又不知道在气什么,她穿好了衣服站起身来,用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她知萧战肯定是看到了,不过她不想再让别人看到,所以洗了脸才去了项云那里。
“大哥,你找我?”柔妘掀帘进了项云的帐篷,可一进帐篷,看到里面坐着人则吃了一惊。
“小三子?是你吗?”柔妘看见小三子正坐在项云旁边,一边抹着泪一边哭述着,脸上全是血污,身上也受了伤,就像是死里逃生出来的一样。
柔妘担心地走到了小三子的旁边,急切地问道:“小三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三子本来已经止住了哭,但是被柔妘这么关切一问,又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站在一旁的项云紧皱着眉头示意柔妘先坐下来。
“姐……我们……我们村子……完了!”小三子泣不成声地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