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舒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晰的怒意,眼珠子微转,目光落到原诺靖的身上,声音虽弱,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原公子,杀了她。”
钟杨无声地叹息,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原诺靖之前犹豫了下:“皇妹,今日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大喜日子,见血怕是不太吉利。”
“要真这么说,今日我见的血多了去了。轩辕凛澈既然敢对我布下杀局,我又何尝要对他的人手下留情。”风舒安抿着嘴巴,一脸的倔强。
“不过是一个情迷轩辕凛澈的可怜女子罢了,你又何必?”不知为何,钟杨打心底里不愿意风舒安成为杀人的刽子手。
“带她过来。”风舒安没有多说些什么,吩咐道。此刻房内就只有风舒安、孟尧灵、钟杨、赵晨以及原诺靖五人,风舒安此话是对着原诺靖说的。
原诺靖将那名冒充风舒安的女子提了过来,押在床前,让风舒安能仔细看清他的模样。
风舒安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她的身子太虚,孟尧灵连忙扶了一把,她才勉强坐了起来。她将手伸向那名假扮她的女子的发髻上,轻轻地摸了摸:“连这发髻都梳得一模一样,看来水琳儿给你们传了不少的信息啊。”
那名女子眼睛向上翻,满目恨意地盯着风舒安,浑身激动地扭动着,若不是原诺靖死死摁住她,她怕是要忍不住直接扑向风舒安。
风舒安笑了笑:“轩辕凛澈还真舍得,这么漂亮的女子,说舍弃就舍弃了,既然是他的意愿,我怎么能不成全。”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女子头上的发簪已经稳稳地穿过了女子的喉咙,顿时鲜血喷涌,脏了风舒安的手。女子死之时还不甘心地瞪着眼睛,似乎没有想到风舒安会这么轻易地便取了她的性命。
“萱儿!她可是重要的人证!”钟杨震惊地看着风舒安,他以为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没想着要真的取了这个女人的性命,可如今她却面无表情地拿着女子身上的嫁衣,拭擦着自己手中的血迹,没有半点后悔的神色。
听到钟杨的话,风舒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脏死了,拖出去。”
原诺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听她的话,犹豫地看了钟杨一眼,只见钟杨无奈地摆了摆手手,他才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出去,就在他将尸体带到门边之时,风舒安又突然出声了:“给轩辕凛澈打包送去。”
“啊?”原诺靖手中的动作一顿。
“听她的,去吧!”钟杨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
等原诺靖带着人出去了,孟尧灵才怒瞪了风舒安一眼:“这口气顺了吧?消耗如此多内力,还要不要命了?你自己如今的身子什么样还不清楚吗,好好休养,其他的皇上会处理好的。”
钟杨也是责备又心疼地看了风舒安一眼:“萱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将那女人杀了吗?她的性命轩辕凛澈根本不会在乎,你这样做又是为何?”
“我累了。”风舒安突然来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时让钟杨与孟尧灵都不知所以,不过她很快便继续说,“不想再跟摄政王这样斗下去了。”
钟杨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们放手,他们就会退让的。”
“我会说服他退出你与太后的这场斗争的,同样,我也会退出。”风舒安看向钟杨,目光炽热而坚定,一时让钟杨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你这身子可经不起你每次都这样折腾。”孟尧灵可不管他们官场上的那些弯弯肠子,她只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病人好起来,“做戏要做全套,吃点东西吧,等下还要喝交杯酒。这里的我能看着,皇上您就早点回宫休息吧,省得让慈宁宫那边的人起疑心。”
“轩辕凛澈敢这样做,你以为太后会不知道?就算朕现在回去了,他们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今晚朕便住在这里,谁知道他们半夜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行了行了,你快去让他们抓药吧!”钟杨干脆地拒绝了孟尧灵的提议,他今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茉儿呢?”风舒安问道。
钟杨笑了笑:“水茉儿那丫头可不用你担心,现在梁景远正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倒是你,乖乖休养好才是。”
钟杨与孟尧灵又叮嘱了几句,直到外间喜娘催促,两人才起身离去。
钟杨已经安排好人给风舒安重新上妆,加上孟尧灵给的丹药起了作用,当众人跟随着新郎来到新房之时,新娘子早已恢复了常样,娇羞地坐在新房内,地上的血迹早已清理好,也没有让人看出异样。
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下来,风舒安早已疲惫不堪,还要耐着性子装娇羞和帮着原诺靖应付那些公子,等到送走的闹洞房的众人,她才松了一大口气。
而丞相府那边,则是真正里里外外皆是热闹欢乐的场景。原诺应娶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宇文静琪,一跃晋升为驸马爷,多少人争相巴结。而宇文静琪也是满心欢喜,因为今日换嫁妆一事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羽湘嫁妆中最贵重的部分都在自己的嫁妆里面,等到过几日羽湘发现的时候,没证没据也找不到自己身上。
因此这样一个夜晚,原府上的新人异床无眠,而丞相府上的那对新人却甜甜蜜蜜地共度**,好不美满。
次日一早,因为原诺靖早已与原博等人决裂,所以风舒安并不需要早起与任何人请安,倒是落得个清闲自在。但她一早醒来便往水茉儿住的屋子寻去,见水茉儿脸色恢复得不错,她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如今水茉儿受伤无法伺候她,原诺靖很贴心地给了她一命乖巧伶俐的婢女,取名“水彩儿”。
细细地回想了昨日所发生的事,风舒安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彩儿,走,去库房里清点一下昨日入库的嫁妆数目。若是与单子上的哪怕有一样没有对上,都直接来禀告我,清楚了吗?”
“是!”水彩儿领命恭敬地退下取办事。风舒安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红唇微微勾了勾,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好好解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