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黎非奉讪讪地坐了下来,很不自在地看了风舒安一眼,仔细地观察着钟杨的脸色,见他还紧紧地绷着脸,不由得试探性开口,“皇上......”
“有话就说!”钟杨没好气地甩出这句话,让黎非奉一时语塞。
风舒安想了想,却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而且还是坐在钟杨的正对面。
“我来是跟你商量南境之事的。”风舒安率先开口,眼神直接射向钟杨,让钟杨向继续无视她的存在也没法子。
钟杨听罢,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嘲讽道:“朕从来不知道,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厚。还懂不懂礼数了?”
“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风舒安沉声开口,“你很清楚,南边战事刻不容缓。我要去那。”
“你去?”钟杨冷冷一笑,“你以为凭借你的那几分小聪明就能拯救南境?呵!笑话!”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冲!”风舒安眉头皱得高高的。
钟杨目光冰冷地斜了她一眼:“朕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黎非奉,朕允许你进出宫自由,可从来没说过让你带着她进来,什么时候开始,你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啊?”
“皇上,羽湘说得对,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黎非奉帮着风舒安开口道。
“啪!”钟杨重重地甩手拍在桌面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教朕怎么做事情?!你现在的意思就是怪朕当初抓了冕妃,所以才引发两国交战是不是?既然早知道如此,朕就应该直接了当地杀了她!南庸想要对我们开战,什么理由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呵!真是笑话!”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你冷静点行不行?”风舒安既气恼又无奈地劝说道,平时挺冷静理智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脑子就短路了呢。
“那你们什么意思?觉得朕没用,守不了南境,所以来大发慈悲出谋划策?”
“你能不能别用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认真的,我要去南境,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保证给你将南境守下来。”风舒安一脸严肃地看着钟杨,眼中闪烁着跳跃的小火苗。
“你去了就是白白送死!难道黎非奉没有跟你说南境最多只能再守七天么?风舒安我告诉你,战争并非儿戏,更不像你坐在高门大院内就能指点江山的那些阴谋诡计,战争就是战争,你别想得那么天真好不好?!”
“我没有想得天真,既然你当初能带兵征战,为什么我不能?!”风舒安反问道,却让钟杨扯着僵硬的脸蛋笑了。
“带兵打仗?你?”钟杨不屑地看着她,“怀着孩子去打仗?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朕开玩笑?你上过战场么?你知道什么叫战争么?你杀过人么?”
当然杀过,风舒安心里一沉,话语差点脱口而出。
“若是你觉得之前我们跟轩辕凛澈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牺牲的人都不算是杀人的话,那我真的无话可说。”风舒安别开脸去,他生气,她还气呢!
“哼!”钟杨冷哼,“哪来哪去,朕没时间跟你耗。警告你,没什么事情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钟杨丢下这句话,起身便要走。
“我认识沈酹月。”
风舒安话音刚落,钟杨的脚步一顿,回头,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朕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你或者这孩子能够威胁到他?”
“你......”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兄妹较劲的黎非奉此刻惊得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沈酹月的?东凡太子的?”
“你闭嘴!”风舒安快速地喝了她一声,随即重新将目光转回钟杨的身上,“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这样的想法,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妄自猜测别人的意思?”
“那你告诉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南境。”
“呵!你要去难道朕还能用绳子绑着你不成?”
“我要带着权过去,我要当军师。”
钟杨整个人都转过身来,双手环抱着不屑地看着风舒安:“军师?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南境,除非东凡撤兵,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
“南庸都能许下举国拱手相让的巨利,哪个国家会肯舍得下这块大肥肉?”
“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有人产生了怀疑,那便可以成为可能。”风舒安看着钟杨,一脸的认真,“我了解他。”
“沈酹月?你跟人家睡了一晚就说了解人家?呵!说不定人家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啪!”
风舒安满目怒意地瞪着钟杨,右手手掌还在微微的发抖,只见钟杨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个张印。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她打的人可是当今的皇帝啊!顿时整个偏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钟杨一脸震怒地盯着她看,似乎是不知该作什么反应才好。
“你疯够了没有?!”风舒安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到达了一个爆发点。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谁?!”钟杨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目因愤怒而布满了血丝。
“我当然知道!”风舒安理直气壮,往钟杨走进了一步,扬起脑袋对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钟杨,语气突然便变得哽咽,“我打的人,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静。
钟杨脸上的愤怒之色全然散去,震惊的表情僵在脸上,似乎风舒安说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可仔细想想,她说得话不过是那么普通、那么真切的事实。沉默了一会,他重新走回到桌边坐下,绷着脸:“别以为你这样说朕就会原谅你。”
一旁的付公公看得胆战心惊,还好还好,看皇上现在的样子也不算震怒。看来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
风舒安见他已经退了一步,也意识到自己也应该给他一个台阶下:“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太冲动。但我只是想与你好好说话而已。”
“朕在听。”短短三个字,已经是钟杨最大的让步。
“我之所以说我了解沈酹月,是因为......我曾经是断魂堂的人。”
话音刚落,风舒安便感觉到一个大手瞬间锁住了她的咽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