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雄骂得痛快,老田也不恼,他像是没听到杨天雄的骂声一样,继续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道:“杨爷,今天这事是我老田的错,我认栽,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要他们赔钱也行,您说个数!”
看到一向在市场上骄横跋扈的老田今天这么低声下气,围观群众们别提有多痛快了,要不是他还有点儿余威,弄不好现在就有掌声响起来了。
杨天雄冷笑道:“现在认栽了?告诉你!晚了!你们那几个臭钱留着买棺材吧!”
老田的话确实晚了,只听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市场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警察排众而来,来到了现场。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官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他看到身穿联防队员制服的老田站在中间,便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向老田亮了亮,问道:“你是哪个所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田腿肚子都转筋了,他看到警官证上写的头衔是他们分局的局长,名叫杜明山,没想到,这杨天雄随便一个电话,就能调来一个局长,那他是什么身份?
老田越想越怕,他吓得都忘了回答杜局长的问话了。
杜局长皱起眉头,厉声又问了一遍,老田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旁边一个胆大的说道:“就是这一伙碰瓷呗,他们这几个就是给碰瓷的这几个撑腰的。”
杜明山见老田这样子太不成话,对手下的警察发话道:“先把他们都带回去问话。”
就在这时,当地派出所的警察也到了,带头的一位所长看到局长比自己还先到,也是吓坏了,他连忙对杜明山敬了个礼,杜明山淡淡的道:“先把人都带到你们所里再说吧!”
所长让手下的警察劝散了围观群众,然后把老田几个和那几个碰瓷的混混都带上了警车,杜明山看向了杨天雄,杨天雄道:“那我们也跟你们走一趟吧,用不用上你们的车?”
杜明山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你们如果开了车就开自己的车去吧。”
杨天雄点了点头,跟几人一起出了市场,开上了自己的车跟着警车一起去了当地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老田也是个识时务的,见了这副阵势哪还有不撂的?
也就半个小时不到,事情的原委便被弄得清清楚楚,派出所的民警把笔录做好,让双方签了字,杜明山亲自把杨天雄几人送出了派出所大门,一再向杨天雄保证一定把这事处理得让他满意。
以杨天雄的身份,此时自然也不必再说什么狠话,他反而在临走前很客气的跟杜明山握了握手,这倒让杜明山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回到奔驰车上,杨天雄直道晦气,没想到他跟宋仕宏出来还碰到碰瓷的了,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宋仕宏微笑着将那个布包袱交还给了丁红星道:“红星的身手够可以的啊,五个人,他一分钟不用就全部放倒了。也幸好他在那儿,要不然我今天还得吃点亏,让我爷爷知道,他一定会骂我没用的!”
宋仕宏的爷爷年轻时是一员有名的虎将,打仗都没吃过什么亏,自己的孙子如果在外面打架吃了亏,他当然要骂孙子没用了。
赵海笑道:“红星的身手当然好,在桂城打架还从来没打输过呢。”
那次打猎的事情,赵海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次属于齐名扬的违规行为,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外传。
杨天雄瞅了一眼丁红星手上的布包袱,问道:“红星淘到什么宝贝了?”
丁红星把布包袱打开,把那个黑碗拿了出来,车上几人都不认识这东西,杨天雄道:“这是什么碗?黑乎乎的,是陶碗?”
丁红星笑着摇头道:“不是陶做的,而是一个瓷碗,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宋代定窑的黑釉碗。”
“定窑?”宋仕宏脸现惊容道:“如果真是定窑的,那可不得了!”
杨天雄不禁好奇了:“有多不得了?”
宋仕宏道:“这么说吧,只要真是定窑的,这个碗就能换你这辆车!”
杨天雄都不由得动容了:“你说的是真的?”
赵海道:“他说的是真的,过几年可能还不止这个价了,定窑瓷器现在太少了。”
杨天雄问丁红星道:“那你花了多少钱买到的?”
大家都看着丁红星,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丁红星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掌。
杨天雄道:“五千?”
杨天雄没说五万,那是因为丁红星只穿了一件夹克衫,身上也没什么鼓鼓囊囊的地方,不可能装五万块钱。
丁红星摇了摇头,杨天雄奇道:“才五百?”
丁红星又摇了摇头,拿出了那把铜制小刀道:“连这把刀,两样东西一共五十。”
杨天雄惊道:“两样东西才五十?这跟白捡也差不多啊!”
其他人也都是惊叹不已,宋仕宏道:“那你这可是捡了个大漏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掌掌眼?”
丁红星点头道:“行啊!”
丁红星也很想知道,这个碗到底是不是定窑的,还有这把小刀的年代和来历,宋仕宏说过他认识故宫的鉴定专家,那由他来找人鉴定,就再好不过了。
宋仕宏点了点头,他拿出一个大哥大,拨了个号码,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道:“妥了,天雄,去二子姥爷家吧!”
杨天雄点了点头,便发动了汽车。
路上,丁红星又问宋仕宏和赵海有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宋仕宏说给他爷爷宋老淘到了一方砚台,宋老退居二线之后就很喜欢写字,而赵海则买了一串黄花梨手串,他们本来还想逛一逛的,都被刚才的小风波给打断了。
说话间,没多久,车就开到了城东的一条胡同口,几人下了车,走进胡同,宋仕宏带头,在一个四合院门口站住,伸手叩响了院门上的门环,很快,门就打开了,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后,看到宋仕宏和杨天雄,他笑道:“你们碰得很巧,我姥爷午休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