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利亚斯是这么想的，西法斯的弟弟当然不可能这么想。当卡西利亚斯一说完，他就拿着手里的短剑朝卡西利亚斯奔了过去，并试图一剑刺穿卡西利亚斯的心脏。然而只听“当”的一声，那把刺在第四使徒后心的短剑迸出一窜火花，接着就断了一截。西法斯的弟弟仍不死心，颤抖着手还想用尖锐的断茬继续刺下去，却被转身的卡西利亚斯轻轻一拍就翻滚出老大一段距离，撞上一堵墙壁。

“有本事杀了我……咳……“他喘息着正要爬起来，却好像失去了骨骼一样，瞬间又瘫软下去。一截冰冷的剑刃透出他的心脏部位，从那血槽中流出的灰色的血还未滴下，便被抽出的剑身带着蹭在西法斯弟弟的衣服上。

他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卡西利亚斯挥了挥剑，收其入鞘，尽管那上面没沾一点血迹，但他还是做了个象征性的动作。没有再发一语，卡西利亚斯转身就走，也没再多看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街上的各类生物也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何况这次的主角还是第四使徒，那更不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事。至于可怜的所谓正义感，来到布鲁克林的生物没谁会在乎这个。

一道黑影从城市上空掠过，正闲逛的卡西利亚斯眼睛一亮，抬手间一道磅礴剑气便已发出，直直飞向那道黑影。就在剑气触碰到黑影的一瞬，那黑影陡然消失，接着卡西利亚斯面前就多了个背后三对翅膀的鸟人。

“哟，普雷，好久不见。”卡西利亚斯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轻松格挡住了普雷的一爪，“你就不能换个攻击方式吗？老用爪子真像个娘们。”

“我现在心情勉强还算得上不错，卡西利亚斯。”普雷沉声道，“但我没功夫和你这疯子折腾。”它也是边说边用自己的爪去攻击卡西利亚斯防守的缝隙。这两位的身材都很高大，虽然卡西利亚斯的体型终究是不及普雷，但乍一看……这打斗场景真的就像一只鸟在抓人一样。

“我看出来你心情不错才骚扰你的，”卡西利亚斯笑道，时不时地回刺出一剑。忽的，他眼神一凝：“你的翅膀怎么了？被小猫抓了？”

“你真是够了。”这句话明显惹怒了普雷，它全身的毛都几乎炸了起来：“虽说我没想到会输给一个女人，但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使徒不能杀死使徒，这是在使徒还身为“神”的时候就有的法则；经过类似转生一般的过程后，魔界的众使徒虽然对这条法则不是很清楚，但他们之间也有着隐隐约约的感应，且并没有发生真正的足以致命的争斗。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互有挑战，你来我往，慢慢也打出了几分交情。

然而此刻，卡西利亚斯明显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普雷。他的攻势逐渐加快，逼得普雷必须花费点心力来战斗。接着，他饶有兴致地说：“说说看，你输给了哪个娘们？不会是二姐吧？虽然她是第二使徒，但我可没听说过关于她战斗方面如何强大的传闻。”

“当然不是赫尔德，她有第二使徒的称号大部分是因为她在使徒内部受到的尊敬，你这只会用肌肉思考的蠢货。”普雷又被攻出了几分怒火，话语也不怎么客气，“那女人还在来布鲁克林的路上，若不是她不会飞，我会输的更惨。不过倒真是个新乐子，至少她比你强。”

“哈？”卡西利亚斯的眼睛当时就竖了起来。对于普雷的谩骂他是毫不在意的，但听说有比自己强的人物，还不会飞，卡西利亚斯顿时就来了兴趣。

“别的使徒要么太弱，要么太懒，你这鸟人跟我打的不耐烦时动不动就往天上飞，简直无趣。这下多了个新乐子，看来我不会无聊了。”说着，卡西利亚斯纵身后跳，躲过普雷的一爪并收回了剑。

“嘿，你注意点，那女人是我的猎物。”普拉厉喝道，正当它准备给卡西利亚斯来记狠的好让他长点记性时，一个水晶球突然出现在它眼前，并砰的一下爆开。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并没有让普雷的眼皮眨动哪怕一下，它也没有进行躲避什么的。倒不是它避不开，而是它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攻击手段。

水晶球爆开，其产生的碎片在飙射出一段距离后便各自融入虚空，而一段肉眼不可见的符文则飘进了普雷隐于毛发下的耳朵里。卡西利亚斯面色微变，低声道：“二姐的传讯魔法……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接收完水晶球中的讯息，普雷沉吟半晌，复杂地看了一眼卡西利亚斯，说道：“好吧，好运的家伙。那个女人暂时让给你，可别被她给杀了。”它垂下眼皮，向陆寒方向一指，便飞上天空，向布鲁克林南部飞去。

“那个方向……是二姐居住的伯乐溪谷。”卡西利亚斯这次也没有做出阻碍，眯眼看着普雷离去。这么一扰，他对挑战普雷口中那女人的兴致也低了几分，低头继续在街上闲逛。

布鲁克林那庞大的建筑群在远方黑暗中影影绰绰，陆寒抬头望了眼，又低头在赤勒揪拉的头颅上忙活。之前向这货问路时它也没说距离有多远，结果冬璃带着陆寒疾行快一小时，才勉强看见布鲁克林的外围，这路程大概有五百公里左右，为了调整状态，就先休息一会。既然被冬璃说破，陆寒也就适时把赤勒揪拉的头颅掏了出来。

“让我看看……噢，先把头皮揭了……嗯？这脑颅骨的形状有点诡异啊，果然与人类不同……”

陆寒舔着嘴角自言自语，冬璃在离他三十米远的地方盘膝而坐。但这点距离下陆寒说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被冬璃听见，她立刻自觉地又挪了三十米，才算清净了些。

陆寒这边……也是非常苦恼。他最开始的想法是赤勒揪拉虽然长得丑了点，但与灵长类的颅骨形状应该差不了多少，再怎么说与猪牛羊的颅骨也差不多吧？谁知把皮揭了后完全不是这样的。前文提到过，这货长的跟第九区里那虫人差不多，陆寒本以为那些突出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肉质，没想到就是那么一层薄皮，揭皮前是什么形状，揭皮后还是什么形状……

“我就不信了……”陆寒发起狠，从空间袋里取出一口铁锅和两个支架，又取出点燃料，看那架势俨然是要就地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