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维按预定计划控制布置华北水系时,八旗军也按预定计划向山东抄掠。
西北围剿农民军的战争也到了关节转折点,李自成自洮州兵败后,除他亲统的六营老兵,混天星、过天星等先后降明。
洪承畴料李自成必奔潼关,与孙传庭定计,设三伏于潼关南原,每五十里立一营,令总兵官曹变蛟追李自成后。李自成军至潼关南原,伏兵叠起,农民军大溃,死伤无数。
李自成本人也身受重伤,妻女、辎重俱失,仅与刘宗敏等七骑突围,匿于商洛山中。
见农民军大致平定,京畿随时可能遭受八旗军的围攻,所以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杨嗣昌陆续奉命向北京靠拢,寻求战机。
卢象升正值父丧,就等接替者前来走完流程后,就要返乡服丧。但北京军情如火,再不情愿也只能率领宣大两万余军队向北京靠拢,意图拦截八旗军,寻求战机。
吕维掌控永定河水系后,心中大定,终于可以站稳脚跟发展了。
四枚龙珠也不再一味的吸纳河水,只留下海河入海口疯狂吸纳河水;从这里吸取的河水又从卢沟桥处的龙珠涌出。
于是,十一月初五日,卢沟桥以南的冰面被激流涌出的河水冲裂,河水漫过冰面形成新的冰层,并逐渐漫过堤岸,一层层抬高,犹如一座冰火山。
喷的不是岩浆,是冰凉的冻水,稍稍涌出就凝结成冰,使冰山不断增大。
冰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增高,蔓延,一日时间就吞掉卢沟桥,两日时间就蔓延、掩盖卢沟桥市集。
仅仅五天,就出现了一座京中、皇宫也能看到的冰山,冰山宛若冰柱,还在不断拔高,进一步引发京中百姓的惶恐。
随着时日发展,归元界内不断得到灵魂补充,一些人已陆续苏醒。
吕维也控制冰山形状变化,最后形成一个十余里宽,高约千米的冰峰,并在形成的过程中出现环绕三圈的甬道、冰阶,冰峰顶上出现一座晶莹宫殿,殿中只有一座供桌,供奉着一枚莹莹有光的玉符。
这块玉符很快转手到崇祯手里,弄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入夜后皇城里二百余人先后入梦,置身一模一样的北京城中,抬头可见云中城。
如置身初夏清凉的早晨,崇祯左手握着玉符,右手握持宝剑漫步寂静的皇城,身后周皇后牵着皇女、皇子,其他宫女、宦官也都拿着拂尘、鸡毛掸子等物谨慎追随。
慈庆宫中,这个时空的懿安皇后张嫣神情仓促,她面前坐着最先苏醒的皇太后张嫣,以及这个张嫣的贴身女官周秀女。
两个张嫣还未开口说话,就在一股莫名的牵引力量推动下,倏地靠拢,融在一起,形成一人。
只是两股意志争夺主控权,张嫣的面容也时刻发生变化,一会儿青涩明媚,一会儿成熟端庄,一会儿冷酷邪魅。
周秀女静静等候,张嫣面容显老,气质端庄对周秀女说:“你倒是好福分。”
周秀女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嫣面容泛起涟漪,迅速恢复,明媚英气而坚强,对周秀女说:“你且隐匿,我去会一会这位信王陛下。”
“是,奴婢遵旨。”
周秀女后退几步,转身从侧门离去,张嫣从墙壁上取下一口剑,独自一人走出,在乾清宫前与左右观望的崇祯几十人汇合。
她一出现,周皇后赶紧上前见礼,尊称一声皇嫂,又惊诧问:“皇嫂面容宛若初见之时,这是何故?”
崇祯也疑惑,不好询问,左右周围就张嫣一人有变故,就听张嫣说:“此应是梦中,相由心生。”
她语气干脆肯定与平时大不同,周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崇祯倒是一愣,又重新打量张嫣:“皇嫂,怎不见慈庆宫人?”
“可能还未睡,不曾入梦。”
张嫣回答着,崇祯也就不再追问,慈庆宫是历来太子的寝宫;张嫣身边服侍的宫人稀少,慈庆宫平日里清冷安静,入夜后当值的宫人就更少,自然没有充足睡眠时间。
这时候突然天降云朵,云上卢象升一袭红袍金甲,背插八杆风雷龙纹三角旗,双手拄着一杆四尺高苗刀,眉目冷峻扫视崇祯、周皇后及大小皇子、皇女、宫人:“我乃雷部天王卢象升,奉天帝诏令,前来迎接尔等。”
“卢卿?”
崇祯自然认识心腹爱将卢象升,急忙问:“不知天王与下界宣大总督常州卢象升有何关联?”
“我之神念分身而已,无须见怪。”
卢象升说着,身下云层涌动形成鲜明的阶梯,崇祯只好拱拱手,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云车,其他宦官、女官除了寥寥亲信之外,余下大多留在原地,伸长脖子仰望云朵高升。
云中城,朱雀门前。
雷部天将周文郁也是红袍金甲,只是背后只有六杆三角旗,他上前迎接:“末将拜见天王。”
整个朱雀门左右,各分列八百白袍银甲的持戟天兵,一个个身形伟岸如同石雕,一动不动。现在这些天兵都在沉睡中,确实和石雕没区别。
云车进入朱雀门并未散去,而是贴在地面迅速滑行,崇祯左右观望,儿女们更是兴奋异常。
他的田贵妃却感到一阵阵惊悸,将两个儿子护在身边。
云车停在一处高台上,台上地面云雾缭绕,云雾寡淡处能见灿烂星河,隐约包含周天星斗图。
崇祯抬头去看,三十步外是端坐的吕维,他看不清吕维的面容,却看得清吕维手中把玩的地球仪,和天启收藏的那一套似乎一模一样。
“臣总理山河嗣天子朱由检,拜见天帝!”
法统上,天子是宗教领袖,皇帝是政治领袖,当两者合二为一时,皇帝可以继承,那天子也是可以继承的。继承上一代皇帝,还是皇帝;继承上一代天子,那就是嗣天子。
当一个仙人出现在封建时代时,他们皇帝要么单纯做个皇帝,交出天子身份,再要么承认自己嗣天子的身份,在理论、认知上低仙人一辈,以儿子自居。又讲究纯孝,你当儿子的自然不能忤逆当爹的。
天启还有反抗吕维的心思,焦头烂额的崇祯,他精疲力尽,又身在‘牢笼’,自然很识相的抱大腿:“臣德行浅薄,使苍生饱受涂炭之苦,恳请天帝怜悯苍生。”
“不急,且入座,随我看一场戏剧。”
他说着,卢象升指引下,崇祯只好带着妻儿、亲随入座,四周光线也按了下来,突然一道光幕出现在高台正中,浮现四个大字《决战漠北》。
随即画面展开,是六个满编师团分三路进攻河套,与瓦剌、土默特联军角逐、厮杀于河套地区,争夺河套、蒙古高原控制区的一场大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