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地被他逼着往后退，直到膝弯撞上把硬木椅子。

战九婴直接倒了下去。

堵着她口的人覆了上来，恨不得将她啃咬着吞进肚子里去似的。

他周身气息波动，有些癫狂的征兆。

还真想走火入魔不成？

战九婴一把掐住他后颈，将他揪开。

“好好儿的，不许发疯。”

动作迅捷，语气却是软软的。

纪尘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就感觉她推开他了。

她不要他了。

喉间一涩，他低哑地开了口。

“我错了，你不能不要我。”

他闭着眼睛，近似虔诚，又极其蛮横，似乎还带着一丝威胁。

战九婴：……

没看出来，这人这么霸道？

认错就认错，还带要挟人的？

“你哪儿错了？”

战九婴往后仰了仰，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想看看他的眼睛。

他却一直眼帘紧闭。

整个重量压在她的身上，生怕她要跑了似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姿势才能将她锁紧。

“我不是坏人，符包里面不是……”

他嘴里说着话，但意识一点都不清醒，耳边嗡嗡的，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

战九婴动了动，想让他起身，不要压着她。

她腿有些麻了。

他一慌，以为她要走，压得更紧。

“不是那个坏人说的东西。”

战九婴不由轻笑了下，孩子吗，就说人家是坏人。

不过纪家主那个糟老头子，给她的印象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哦，那是什么东西？”

战九婴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

“是……就是一个正常的防鬼符。”

战九婴抬手，掐了一把他大腿，“还不说实话？”

纪尘猛然睁开眼来，红眸微颤，苍白的薄唇轻咬。

战九婴一见他眼底血色，心就软了。

“掐疼了？”

纪尘红眸盯着她，好一会儿，那双失去焦距的瞳孔里，终于倒映出她的影子来。

她没走。

她还在。

她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轻轻地揉。

她说，“还疼吗？”

纪尘恍惚着，眨了眨眼。

“嗯。”

一个字，语气软绵得，带着无尽的娇气。

战九婴轻轻地揉着他的腿，软着声音问，“符纸包里是什么？”

纪尘整个人有些轻飘飘起来，上一秒地狱，下一秒天堂。

哪曾想自己还会被她这样温柔的对待。

“是我的修为。”

他可算乖乖地说出来了。

脑子里也渐渐地有些清醒了起来。

当着她的面，把自己对她好的那些心思通通抛出来。

看她还舍不舍得掐他，还舍不舍得不要他。

这么想着，他就有些期待她的反应了。

半晌之后。

“你不相信我？”

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复。

他急了。

战九婴不是不相信。

而是有些……震惊。

她知道他不会害她，但没想到，他竟然拿自己的修为给她做防鬼符。

他知不知道，他是整个阴界的眼中钉，但凡他修为有损，鬼王、那些阴间厉鬼，就不会再被他威慑。

他们个个恨不得上来将他拆卸吞噬。

这个傻子。

纪尘等不到她的回复，急了，慌了。

抬手就去解她衬衫的扣子，要把她戴在胸前的那个符包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