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第一次。
从半夜折腾到天亮。
两道劲气,一蓝一透明,撞击在一起,绽放着炫目的光华。
第二天,临渊的早修课,迟到了。
他是掌门的弟子,每日上午半天都要跟一众师兄弟去掌门殿里。
听掌门授课。
他其实一早就醒了。
不,基本就没睡。
本来清修惯了,也不太需要睡觉。
他看着怀里的人,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怪顺的小猫。
他便不忍吵醒她。
任由她压着。
直到,她无意识地蹭了蹭,似乎察觉到头顶那道灼灼的视线,皱着小脸,眼睛睁开一条缝来。
“怎么不睡?”她迷迷糊糊地说。
“我要去掌门那里上课。”他低低地说。
战九婴“哦”了一声,“那你去吧。”
临渊抿了抿唇。
本来他想,等她醒了,问问她要不要呆在他的乾坤袋里跟他一起去的。
毕竟掌门修为比他深厚,她听听有好处。
要是不想听,那就在他乾坤袋里继续睡。
更重要的是。
他有些不放心。
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毕竟刚刚这么亲昵,就要一上午看不见她。
结果他还没问出口,人家就干脆地说了。
那你去吧。
你去吧。
一点都没有留恋。
临渊懊恼地咬了咬唇。
起身。
穿衣。
本来捏个诀,衣服自动就穿上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自个儿一件件慢慢地穿。
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声响。
似乎在说,我要走了。
我真的要走了。
战九婴被这声响折腾得耳蜗有些烦,迷蒙的眸子睁了睁。
瞅了一眼床头那个一件衣服抖三抖的人。
“不想走?”
清晨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
临渊穿衣的手一顿,唇角微抿。
张了张,刚想说,要不要跟我……
手就被她攥住了。
她用了力,一把将他拽倒,“那就再做一回。”
临渊吃了一惊,慌忙爬起来,“不、不……”
一回做完,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我、我要迟到了。”他有些慌乱地说。
眨眼之内,他利索地将衣服穿好,果断地出门。
直至门口,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那小妖,闭着眼睛,唇角勾着慵懒、得逞似的笑意,安安稳稳地又睡过去了。
唉。
临渊叹息一声。
怎么一晚上之后,差别这么大呢?
原来是她粘着自己,现在怎么变成,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她的视线呢?
他叹息着出门。
没多会儿,人又返了回来。
手里端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清粥小菜,捏了个保温诀,放在她的床头。
这才彻底地离去。
临渊去到掌门殿的时候,早修都快结束了。
所有人视线落在他身上。
“奇怪哈,临渊师弟从来不迟到,今儿个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众女修弟子更是诧异。
一个个紧紧地盯着临渊,恨不得把他那张俊美的脸庞盯出个花儿来。
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迟到了?
临渊目不斜视,面色无异地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并未注意,远远殿首上,掌门在他刚进门的时候,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掌门一眼就瞧出他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
他,跟人双修了。
而且对方修为应是比他要强。
以至于他周身萦绕着非常浓厚的气息。
他必须将这股浓厚的气息好生吸纳,才能转化成自己的修为。
然而。
一上午掌门又望了他好几眼。
他,心神不宁。
掌门幽沉的眸眯了起来,让他心神不宁的,正是他身上久未被吸纳的,妖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