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晃动了两下才被固定住,略显灰暗色调的房间里站着两个身影,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一个穿着职业服的同龄高挑女子,两人各自背过身去,因为光线问题所以并不能看清神情。
随着光线的变化,镜头被拉近了些,可以看清男子一脸颓废,只见他抬脚踢倒立在床边的几个空酒瓶子,吐口气打破了沉默:“真的不得不到这一步了吗?”
“我给过你机会的,一次又一次,要不是留美还小的话,我早就做出决定了。”女子有些激动,面像居然和鹤见留美有四分相似。
“就因为工作的问题?我都说了我已经努力在找了,还想怎样?”
“这是工作的问题吗?你知道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子吗?就是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那你是准备重新给她找个父亲了?”男子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吼声。
“鹤见峪真,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女子将手里的包摔在床上,面色涨红。
“啪嗒!”男子踱了两步走到床边,从兜里掏出香烟含上,自顾自地点燃,然后深吸一口再吐出,似乎在借此平复心情,“呼,不管怎么说,如果执意这样的话,留美就留下来我照顾吧。”
“你做梦!”女子抬起的手隐隐颤抖,似乎已经生气到了某种程度,“你能照顾好她吗?你看看现在她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会自闭的,鹤见峪谷。去千叶村旅游的时候我给她买的相机,里面居然全部都是风景照片,你知道什么?”
“谁叫你随便翻她的东西的,孩子已经长大……”
“够了……”
“叮咚叮咚!”门铃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镜头也在一阵杂乱无章的晃动中彻底陷入黑暗。
“呲——”录像结束。
“看样子,好像有点严重啊!”三元将视线从相机显示屏上收回,抬头与身边同样看完录像的纸草和清水互相对视一眼。
“男人果然是女人的挂件,唯一联系的纽带就只有感情,一旦感情破裂的话,挂件就会脱落了。”清水将水杯倾斜,流出一滩水后用手指蘸上在桌子上画着什么。
“喂喂喂,这是什么样的结论,男女平等的好不好。”三元翻了翻白眼,不禁出声反驳。
“三元,快想想办法吧,留美一个人很苦恼的。”适时的,纸草出言打断,伸手将相机收了起来。
“嗯!”点了点头,三元皱眉思索起来,“看样子是留美父母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然后想要离婚或者只是分居,问题可能是因为一方,也可能是因为两方。我们首先需要弄清楚问题在哪里,然后才能想办法解决。”
“从录像里可以分析出两点:留美爸爸好像没有工作,生活颓废,这点从他的穿着和床边的酒瓶子可以看出;第二点是留美父母之间的分歧,似乎并不是因为工作的问题。”清水伸手抹平用水画出来的一副奇怪的图形,身子坐得笔直。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两个人之间矛盾的起因!”三元和清水对视一眼,瞬间下了结论。
“留美知道什么么?关于她父母之间的事情。”三元扭头看向纸草,出声询问。
“没有,她说是最近才这样的,原本都很好的吧。”
“不可能的,问题应该出现有一段时间了,只是现在才爆发出来才对。要不约留美出来一趟怎么样,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应了一声,纸草连忙起身走进卧室。
剩下的清水微微沉默一会,沉思道:
“这就是侍奉部的职责吧?为什么会想到建立这样的社团呢?”
“这个就得问部长平之下了,我也是后面才加入的。”三元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经过一番斟酌后给出了回复。“不过说到底,我觉得是一个想要改变这个完全扭曲的世界的人所做出来的第一步吧。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受到排挤,这样的匪夷所思的东西……”
“这样啊……”喃喃一声,清水将双手缩进衣服里,又从领口伸出,整件白色的上衣脱落下来,露出紧身的花纹内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干……干嘛?”三元一愣,脸色微红地偏过头去,呼吸有些紊乱。
“到点练剑术了。”奇怪地看了三元一眼,清水抽出腰间的刀,起身走到大厅中央的空处,开始挥舞了起来。
“那你不会提前说一声吗?突然这样莫名其妙的会让人很难堪的。”见此,三元有些恼怒地瘪了瘪嘴。
“是因为不切实际的性幻想吗?很抱歉无意中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出刀、侧转、回击,动作一气呵成,清水衣服若无其事的表情,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你……”三元的呼吸一滞,越发羞愤,这人的那种不会看气氛的特质又来了,“我还是单身狗的说……”
“嗯?”正在挥刀的清水眨了眨眼,转身看向三元,诧异道:“你还没有成为女性的挂件吗?尽管我还没有腿部挂件,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纽带,所以爱莫能助了。”
“你……谁要成为你的腿部挂件啊!”三元那个气啊,伸手指着清水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好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才平复住心情,“话说,你这样的‘挂件理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性的身体是神直接造的,她们可以孕育后代,而男性则作为伴生物,因为感情和女性联系而成为女性的挂件,用来衬托女性的伟大。这是我母亲跟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大了,问题大了!”三元嘟哝两句,但看到清水那副平静的理所当然的面孔,顿觉无力,抿了抿嘴后还是放弃了解释。
“三元,跟留美说好了,下午两点钟在耳达咖啡厅碰面。”这时,打完电话的纸草跑了出来。
“那就这样,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