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起案件中，凶手行凶的工具是他随手抓来的。”
成不凡摸着下巴，斟酌字句。
“我想问问任律师，用刀行凶和用其他工具在量刑上有没有区别？那位田先生没有用刀，说明他在来之前主观上没有杀人的想法。如果他认罪态度良好，能否因为凶器原因改判为过失杀人或者应激杀人呢？”
任律师轻轻一笑，对于他来讲，成不凡这个问题实在很业余。
所以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以我们国家的法律来看，携带刀具这样的凶器作案确实会加重量刑。但是，姓田的现在涉嫌的是故意杀人的重罪，无论他是用刀还是水瓶，都不会减轻量刑！当然，这仅仅是从凶器角度来说。”
说到这里，任律师的方脸上露出明显的自傲。
“如果那位田先生请我作为他的辩护律师，而他自己又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我是有把握帮他申请到一定程度的减刑的！”
不愧是大律师，时刻不忘记给自己打广告。而且这种重罪都有把我减刑，本事真是不小啊！
成不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突然转口道：
“任律师和古小姐一定很熟悉吧？”
任律师面色一怔，立刻矢口否认道：
“不，我们不是很熟悉！只是在楼道里碰见过几次，连话都没有说过。”
“哦？这就奇怪了，既然任律师和古小姐不熟悉，为什么会在古小姐临死前几小时去过她家呢？”
坐在一旁听热闹的特里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任律师脸色大变，他强忍怒意，勉强笑道：
“小兄弟，你胡说什么呢？我给你说了我们根本不熟，又怎么会去她家？我之前一直在我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直到快九点才回家。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成不凡摇了摇头。
“你的部下当然都听你的话咯，他们的证词根本不可信。何况制造假象的方法有很多。比如，你可以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然后从窗子偷偷溜出来，完事再溜回去。这样你的部下也不知道你曾离开过。”
任律师气笑了。
“说到底，这都是你的胡思乱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曾经回来过？还去了古小姐家？嗯？”
成不凡同样以微笑面对他。
“别着急，我当然是有原因才这么说的。”
他把手在耳边的乐符上一按，开启了今天的第三首魂乐，名字就叫做《名侦探柯南》主题曲。
这是柯南在片尾大揭秘时的bgm，旋律激昂有力，又带着案件胜利侦破的喜悦。每当这首bgm响起时，就说明凶手已经无所遁形！
成不凡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回荡，连带着思维都越发清晰，说话也更加有力。
和死神小学生不同，成不凡破案不需要假借别人之口。
在任律师和**警长震惊和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开始在客厅里踱步。
“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最终确定凶手是你的吗？就是你之前说的‘水瓶’这两个字！”
“这算什么证据？！”
任律师忍不住怒吼起来。
成不凡摆了摆手。
“听我说，既然你从没进过古小姐的家门，又何以知道杀死她的凶器是一只玻璃水瓶？要知道，所有人在看到那摊玻璃碎片和紫鸢花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认为那是一只装花的花瓶！”
说着，成不凡要过**警长手中的询问笔录。打开一瞧，这里面记载的凶器果然也是花瓶。那些警员并没有像他一样试图把碎片拼起来。
“你今天一直站在古小姐家的门口，从来没进去过。而我已经试过了，那个角度根本不可能仔细观察到玻璃碎片。那么，你又是如何断定凶器是水瓶的？”
“我刚才说错了不行吗？”
任律师站起身来，用他带着血丝的眼睛瞪着成不凡。
“不管是花瓶还是水瓶，你想凭这一个字眼就定我的罪？”
“说错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成不凡把笔录丢还给**警长。
“我之前疑惑古小姐为什么用水瓶养花。后来才突然明白，因为她家养了猫。养猫的人家是不能摆花瓶的，猫攀爬时很容易把花瓶碰倒打碎。
而田先生昨天才送给古小姐紫鸢花，古小姐在找不到花瓶的情况下便随手把花插在平时接水用的玻璃瓶里。这个瓶子的特点，一定是和古小姐极为熟悉的人才能知晓的！”
“既然是这样，万一那位田先生也知道这个水瓶的秘密呢？”
一旁静坐倾听的**警官突然出声问道。
“问得好！”
成不凡向他点点头。
“但是，田先生确实不知道这个水瓶的秘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到古小姐家里来，这一点在他给古小姐的信上写的很明白了。”
“而实际上，真正让田先生摆脱嫌疑的也是这只水瓶。因为在这只水瓶上，你找不到任何人的指纹！
试想一下，一个搞得满屋子和自己身上都是血手印的人，又怎么会专门去擦掉水瓶上的指纹呢？”
成不凡继续自信满满道：
“只有一个人，才能提前擦掉房间内所有自己留下的痕迹，那就是真正的凶手。
他在清除掉痕迹后，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信件，知道了九点时会有别的追求者来拜访古小姐。
于是便心生一计，故意将房间里弄得很暗。说不定那个拜访者就会不小心摔一跤，弄得自己浑身是血呢？”
说到这里，成不凡转身从任律师家的厨房拿了一件东西出来。
“难怪任律师你能一口道出凶器，原来你家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水瓶嘛！你是不是对它的外形印象很深刻呢？”
任律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仍然强装镇定。
“不，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我……我没有作案动机啊！我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你要结婚了！”
成不凡虽然面带笑意，但看向任律师的目光很冷。
“你要结婚了，但是你之前又一直和古小姐保持情人的关系。我想是你提出要分手，但古小姐不愿意，情急之下你便动手杀了她。”
“不，不！你没有证据！”
“根据警员的调查结果，古小姐的职业是歌女……但实际上她收入很低，只凭她一个人，根本租住不起这样的公寓。而她明面上新交往的对象——田先生，也只是一个小职员，没有多余的钱帮她交房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断，必然还有一个人在帮她交房租，这个人一定得很富有才行。”
说着，成不凡的目光从装饰富丽的客厅扫过。
“**警长，你去查一下古小姐的租房记录，或者任律师的公司账目，应该会有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