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周把守严密的,姬染玥在心底咒骂了一声,但依然悄悄的四处观察着,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终于在东北角发展一个护卫看不到的死角,姬染玥悄悄潜过去,轻轻的跃上屋顶,躬着腰向书房的位置行进,脚步轻盈,不发出一点声响,很快就到了书房上方,俯下身子,准备仔细听屋里的人到底商讨什么事。
屋里的人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看着那个身姿伟岸,俊逸非凡的少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皱着眉负手而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坐在书案前的中年男子,就是湖州州府大人——孟甫,一个智计谋略过人,又野心勃勃的一方大员,但是这个一州首府最为人称道、也最让他骄傲的,的不是他自己多厉害,而是他的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的公子——孟云澜,。孟云澜,字云起,湖州百官皆知,孟云澜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很多的谋划计算,皆出自他手,且算无遗策。只是,让众人不解的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孟公子似乎志不在此了,几乎再也不曾关心过湖广的局面。
孟甫看着心不在焉的儿子,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不禁怒从心头起,随手抄起一本书要砸过去,但是终又放了下来,叹息一声,改为拍桌子来提醒:“孟云澜,你到底想怎么样!”
终于,在孟甫急促的拍桌子的声音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儿子如此反映,孟甫觉得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又被强硬咽了下去,说话都能带出火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孟云澜却一点没有被他父亲的怒火影响到,他只是笑笑:“刚才没听清,父亲再说一次。”
孟甫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来,看着孟云澜,语气放柔和:“云澜,你和爹说说你到底想怎样?不就是一个女人,你暂时真喜欢,你倒是了爹说说是哪家的,就是公侯小姐爹也为你求来,你……”
说到这里,孟云澜脸上再无笑意,冷冷的打断了孟甫的话,:“这件事父亲还是不要管了。”
每一次提到这个事,孟云澜都是如此态度,什么都不愿意提,可是孟甫比谁都清楚,孟云澜忘不了那个女孩儿,孟甫没见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让孟云澜如此朝思暮想,什么事都不顾了,但是又想不明白,有那个女子是他儿子求不来的,除非是她是天照的太子,可这是不可能的。
孟甫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在纠结这件事,而是接着说:“这次叫你是是有重要的事说。”
孟云澜哼了一声,冷笑:“天都来的钦差的事,对吧?”
“对,现在他们在安平府,这么久,怕是查出什么来了,所以叫你过来商量对策。”
孟云澜一向都看不上那些蠢货,所以听了孟甫的话,眼中净是不屑:“查出东西就对了,你以为谁都和那些人一样蠢吗?能成为天子门生,陛下亲命钦差,肯定不是无能之辈,对付一群蠢货自然不在话下。”
孟甫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很看不上那这个官员,也不在意他怎么说,因为连他有时候都觉得这些人确实蠢,但是没办法,总还是要做事的,所以有些凝重的说:“现在是商量下一步怎么做,查出什么我到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等他们来湖州府查出我们……”
孟甫的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这一次打断他的不是孟云澜,而是书房外面的声音,“什么人!”
姬染玥在书房屋顶,刚俯下身子准备探听,就被发现了,不是姬染玥隐藏的不好,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孟府竟然有护卫专门探查屋顶,还好她警觉,在弩箭射过来的时候,迅速跃起躲了过去,箭擦着她的胳膊飞了过去,人没事。
孟府的护卫迅速集结起来,“不要让他跑了,快”
姬染玥看着下面迅速跑过来的一群护卫,敌众我寡,不欲过多纠缠,在屋顶辗转腾挪,边躲射过来的弩箭,边跑,但是此处房屋独立,最后姬染玥还是跳了下来,瞬间出手解决几个护卫,夺过他们手里的刀,往外冲杀。
屋里孟甫和孟云澜听闻外边的打斗声知道来了不速之客,孟甫一脸阴郁的走了出来,心中阴狠之气陡生:来的还挺快,孟府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
但是跟在他身后的孟云澜却和他截然不同,甚至有些窃喜,心中不确定的想:是你来了吗?是你吗?那些钦差此刻是不会来这的,一定是你对不对。
两人来到院子里,看着和护卫打斗的黑子刺客,孟甫下令:“把他抓起来,给我抓活的!”
而孟云澜看着那个一席漆黑夜行衣的人影,纤瘦的身影,是她,一定是她,她没事,和他想的一样,她没有受伤,那只是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这些护卫根本拦不住她。所以孟云澜只是看着打斗的身影,有些担忧,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目光时刻追随着那个身影,知道她摆脱护卫,消失在夜色里。
出了这样的事,孟甫一肚子火气,他要好好思索思索最近的事,所以就让孟云澜回去了。
孟云澜又回到了他的竹林阁楼里,屋里重新亮了起来,孟云澜小心翼翼的把罩在画上的轻纱拿开,眼中万千柔情,轻轻提笔,没有作画,只是在画的右上角题了一句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就这样,做了下来,出神的看着。
姬染玥在夜色中返回,她故意饶了一圈才回到小院里,云墨赶紧迎了上去:“殿下,没事吧?”
“靠!”,姬染玥张嘴就爆了粗口,吓得云墨赶紧问:“怎么殿下,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被发现了?有没有受伤?”
在云墨的服侍下,姬染玥脱掉夜行衣:“没事,他妈的……那个,你是不知道,这姓孟简直就是一个奇葩,你能想象吗,屋顶都让人守着,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肯定做什么见不到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