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器震得李云生虎口发麻,循着飞来的方向望去,没见一个人影。
李萱儿也被这声音惊的睁开了双眼。
呵~
天不绝我。
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冲洗着李萱儿身上的血迹。
当得了信儿的李家当家老爷李勋辕进院时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李家大小姐满脸是血的瘫坐在不远处,李家大少爷的佩剑被打落在地,愣愣的站在院中央。满脸疯癫的李家二小姐满身血迹,冷笑的望着在场的所有人。
“二小姐疯了?”不知哪个管不住嘴的下人害怕的喊了一嗓子。
这一喊不打紧,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不可能!你们胡说!”这时取完东西回来的小怡听见有人这么说,回嘴喊道。看见偏院里的场景吓的她扔掉手里的餐盘跑到李萱儿的身边喊着:“二小姐?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没有?”
之前二小姐说想吃厨房做的桂花糕,让她去取,谁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二小姐差点没了性命。
“胡闹!”一身威严的呵斥声响彻整个偏院。李勋辕一脸的怒气。
这李家他还在呢,如此这般是要翻天吗?
雨越下越大。
不问青红皂白的李勋辕叫人把二小姐捆上,押进主院的柴房,严加看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得了令的下人谁也不敢出面,生怕发了疯的二小姐把他们也吃了。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见下人踌躇不前,李勋辕警告道。
有老爷在,谅她也不敢怎么样,下人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捆了李萱儿。
“老爷,二小姐她没疯,不是二小姐的错,求你放了她吧!老爷!求你了!”
小怡见老爷要捆上二小姐,急忙上前跪地求情。却被老爷一脚踢到一边。
见父亲要把李萱儿关起来,李云生也要上前求情,毕竟她也没什么错,要不是他和葵儿跑来找事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亲。。。。。。”
刚开口却被李勋辕呵斥道:“你,李家的长子长兄,竟然不顾家法,跑到这里来,罚你回去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说完大踏步的走出了偏院。
昏暗潮湿的柴房里不时有几只老鼠穿过,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
适应黑暗的李萱儿看清了整个柴房,里面不大,堆满一些生活上的杂物,有不经常动得地方已经挂满了灰吊和尘网。
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原本麻木的手开始剧烈的疼痛。当时也没来得及看看到底伤的多深,现在被绑在身后,更没办法看了。
透过柴房的小窗,外面的天已经放晴,布满了闪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甚是好看。
她自嘲的笑了笑,在偏院没事儿地时候不欣赏,跑到这里到有心情。
“你的心怎么这么大?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笑?”
李萱儿四处的打量,这柴房里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啊?可刚才她明明听到有人和她说话?
“不用找啦!我没在里面!”
确实有人和她说话!
是个男人,她搜刮了一遍脑袋里认识的人,没有任何人和这个声音能对的上。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外面有人看守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谁?”李萱儿压低声音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手疼不疼。”声音冷冷的,还带着嘲笑意味。
废话,受了那么重的伤,谁的手能不疼。
李萱儿没出声。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能轻易回答。从他说的这句话里能看出,他知道她受伤了,被关在这,似乎还应该知道什么。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回答,窗外的人在想。
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倔犟,说个疼字能死人嘛?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到底着了什么道,竟然找人暗地里教这丫头功夫,今天要不是他凑巧路过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的小命早就没了。想起今天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就好笑。
外面的人没好气的从小窗外扔进来一个小药瓶,直接掉落在她脚边。
“里面装的是治疗你伤口的药粉,止疼止痒。涂抹上一些,不出几日就能痊愈。”
李萱儿正犹豫要不要用这扔进来的药。
“哦,对了。省点用,我可没有那闲功夫在来给你送药!”听这说话的语气就想得到他是一脸的嫌弃。
“就算我想省点,可是也没有手来用啊!”她的手都被捆着呢,往哪里上,难不成让她吃了。
“真是麻烦。”外面的人嘀咕了一声。
“你转过身来。”
李萱儿听话的转过身,把后面的手朝着柴房的小窗户。
嗖的一声,一件反着亮光的暗器飞了进来,割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
得了松快的她活动活动胳膊,捡起脚边的药瓶。压低声音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她满心的奇怪,李家上下都不待见她,帮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等了半天也没见回答。
想来那人可能是走了。
就在她准备清理手上那些粘稠的液体时,门外响起了动静。
“来人是谁?”守门的问道。
“是我!”
门外传来了老爷的声音。他站在暗处,守门的竟然没有看清楚。
“把门打开。”
两个守门的没敢怠慢,赶紧儿的打开了柴房的门。
李家老爷背着手,三两步就进了柴房。
明眼的下人还搬来了一把椅子,点上了蜡烛。顿时照亮了整个柴房。
李萱儿正对着门口,手被绑在身后,坐在角落里。
遣退了下人,这屋里只剩他们两个。李萱儿没看李勋辕也没先开口说话,就那么等着。
李勋辕稳当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角落里一脸倔强的李萱儿,深深的叹口气!
对于这个女儿,他心里自觉没有什么亏欠,虽然打小没有养在身边,但是吃穿用都是捡府里最好的。从来也没亏待过。今天看见她在院子里一脸的鄙夷和嘲笑,满身是血,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哪里不满。
李勋辕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从哪里学的功夫?”
李家乃是兵器世家,藏了一册上古筑练的秘籍。相传是剑神干将莫邪所著。仗着这册秘籍李家在齐国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既然是铸剑,当然都是练家子。每个李家人都会些拳脚上的功夫。可这李萱儿他明令禁止过学这些,都是请些先生教授诗文书画,抚琴音律。
谁知她竟然偷偷的学了这些。
“娘亲教的。”
李萱儿胡乱的说了一句。要不然怎么办,说是有个黑衣人晚上偷偷教的?说出来老爷也不能信啊?
“哼!”李勋辕半信半疑。
“你一个女儿家净学些没用的东西!好好的礼义廉耻不学,将来怎么进宫母仪天下?白费了我对你的一分心血。”
他这话说的李萱儿有点错愕,进宫?母仪天下?
但从李勋辕嘴里说出来,她不敢不信。
合着,这几天都来找她茬就是因为这个,嫉恨她进宫做太子妃?
嘴角一抹冷笑划过,这还没进宫就这样,要是进了宫还不知她这小命能不能撑到最后。
她可不稀罕。
“我不去!”
话一出口,她还真有点后悔了,那可是齐国未来的王后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李勋辕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拒绝,开始是惊讶,然后是愤怒,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这事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不是你说不去就能不去的!”李勋辕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
“既然你还这么不懂事,那就继续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吧!”
说完一甩袖子大踏步的离开了柴房,随之一去的还有那带来光明的蜡烛。
柴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等李勋辕走远,她拿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往伤口上药。
这是什么爹,自己受伤了也不闻不问,就知道满嘴的训斥。还要送她进宫做什么太子妃。李家不是有个李葵儿吗?又是嫡出长女?为什么不送她去?偏偏是她?李萱儿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