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打扮后的李萱儿又恢复了原来二小姐的样子。只不过这吃相。。。。。这吃相委实难看了些。
一桌子的吃食哪个也不放过,就算吃饱了也要挑几样能装起来的带走。
小怡见自家小姐委屈成这个样,独自在一旁抹眼泪。就连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心疼的看着李萱儿。
“真是委屈你啦!”
真不知道这些年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苦!以后去了外公家,外公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见李萱儿吃饱喝足,老爷子一秒也不想耽搁,即刻启程回了公孙家。
就连李勋辕一再挽留,也是全程没有好脸色。
为了安全起见,李勋辕派了很多护卫跟着,老爷子嫌碍事,都回绝了,只带了李萱儿的贴身丫鬟小怡跟着。
“带上几个办事妥帖的,暗中盯紧了。”李勋辕吩咐下去。可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宫里可不是好交代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再说这李氏,得知李萱儿被公孙家接走了,更是气得牙根痒痒。早知道,就该强行把药灌进去再说。不过她也不急,来日方长。她不是还吃了一口那鸡腿吗!
得了自由的李萱儿,从来都没离开过李家。
这回出门见什么都是新鲜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好几日才到了建城。
收拾包裹的小怡实在搞不懂自家的二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管走到哪里就是吃。吃还不说,能打包的都带了回来,马车上都快要装不下了,活像一个要过冬屯食物的松鼠。
“二小姐?这些东西在不扔就要发霉了!”
“发霉了也不许仍,不能浪费了。都留着!”她是不知道饿着的滋味。
小怡是一脸的无奈,只能偷偷地趁着她不注意,一点一点慢慢的清理掉。
公孙家在建城的一处偏远角落,院子不大,总共加起来还没有她的偏院宽敞。但质朴简洁,大有归隐田园的情境,但就院前的那条清澈小溪就够李萱儿玩上一天。
回了家的公孙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不问江湖多年的他竟然有人来拜访。而且来了多次。
这不屁股还没坐稳,这人又来了。
那时李萱儿正在院子里的花藤下啃着西瓜。一脸的西瓜汁。这人刚好从院子经过,看见她竟然嘴角一歪的笑了笑。
满堂花醉。
来人是一位少年,年龄看上去比李萱儿要大上一些,身着一件银白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湛蓝色秀云纹的腰带。一块油润透亮的玉佩坠在腰间,玉佩上的流苏随着他走动来回的摇摆。
李萱儿见过生的好看的男人也就她的长兄李云生了。可今天这位要比李云生好看上几十倍。一双桃花眼比女人还要勾人,坚挺的鼻子,微笑的唇。每一个单看都够受的,更何况放在一起。
这家伙要是投了女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富家子弟。
“小怡,小怡,”她拉了拉一旁的丫鬟。
“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人怎么冲我笑了?”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姐,你花痴了吧,那人没看我们啊!”小怡确实没看见。
李萱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刚才可能真看错了。
算了,还是啃自己的西瓜吧。
这位翩翩少年带着侍从大踏步的进了里屋。
公孙老爷子见了来人,忙不急的起身,就要跪拜,被来人拦了起来:“公孙大人客气了,我只是一介晚辈,这次出来也是游山玩水,可受不得这大礼。”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见来人这样说,老爷子也就不再客气,请了上坐。
“不知公子今日来是为何事?”说是来游山玩水,事情可不像说的那么简单。
来人呵呵一乐,他这次确实是游山玩水来了。不过顺带着办点私事。
“公孙大人也知道,家母本是这建城人。这次来也算是替她老人家故地重游一番。”
听到“家母”,老爷子有点拘谨,就知道不是游玩那么简单。
“听说公孙大人曾经和家母也算故人?是否知道当年的一些旧事?”
“当年?你说的是哪年?”老爷子打着哈哈。
“你看我这老糊涂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你可不要怪罪!”
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那就让它过去吧,何必纠结着不放。
老爷子敷衍的明显,谁都看得出来。
越是这样,来人越是敢肯定,老爷子一定知道什么!
既然问不出什么,这一趟也不算白来。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就告辞离开了。
“公子,就这么走了?”
“不走能怎么办?那老爷子明显不想说,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
“公子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眉目,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侍从嘴里的公子眼角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手里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世上什么事情都能放弃,唯独这件!
送走了二人的公孙老爷子望着院里吃的正香的李萱儿。不仅想起了当年那用鲜血铺成的十里红妆。
女儿家还是学些本是防身的好,不然会被放上棋盘,当枚棋子,任由摆布,身不由己啊!
打定了主意,老爷子叫来了李萱儿。
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她本就聪明,领悟很高,没出几日内力心法就有所长见。
李萱儿发现,老爷子的这套和她之前黑衣人教授的完全一路,相辅相成。之前那晚没有领悟而停滞的感觉完全得到疏通。筋骨被完全的打开,一片通明。
老爷子以剑闻名,当然也要教授剑法,可是普通的剑通体三尺六分,剑宽也要一寸八分,对于一个丫头来说太过笨重,费上好大的气力才能挥舞。练了好多日这剑法一直停滞不前。
一点老爷子擎天剑的架势都没有,更别说一招半式了。李萱儿只怪自己太笨。
一连几日,她都把背熟的剑谱反复的练上几次,每次都没有什么长进。
茶不思饭不想。
一旁伺候的小怡以为二小姐魔障了,连平日最爱的吃食都不理睬,急忙的回了老爷子,带她出门散散心。
这日正好是建城的集市,大街小巷的很是热闹。卖糖人的,布料的,还有女儿家用的各种香粉胭脂,一应俱全。可这集市上卖的最好的就是铁器,铁锅铁腕铁盆什么的。
李萱儿没时间注意那些,一路上一门心思的合计剑谱,也就买了两个炸糕还和她的心意。
集市上人挤人,大部分都是些外地的。
小怡正在胭粉铺前眼花缭乱的挑选脂粉,李萱儿在一旁等的不耐烦,翻出炸糕咬了一口。这时人群有些骚乱,一个衣衫褴露的乞丐朝着她跑来,撞掉了炸糕也没道歉,转身又像人群里跑了进去。
李萱儿伸手去抓那人,却连个衣角也没抓住。
“二小姐?你没事吧?”小怡见自己小姐被撞,扔了手里刚挑好的胭脂跑过来问道。
“我倒没什么,可是。。。。。”刚藏到甜头的炸糕已经掉在了地上。
转身再要去重买,一摸腰身,钱袋子不见了!
“不好!”李萱儿想也没想,朝着那人跑去的方向追了去。小怡还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
“二小姐,等等我啊!二小姐!”
集市上的人特别的多,但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动,只有那个小偷逆着人流,特别显眼。李萱儿紧跟其后,一步也不敢落下。谁知那个小偷特别狡猾,见她跟得紧,便从主路拐进了一处小巷。
小巷上没什么人,他跑的又特别快,绕过几处人家,便追出了城外的一处林子。
林子深处是一个岔道口,李萱儿停在这里踌躇不前。
“二小姐,不就是一些碎银子吗,我们不要也罢,就不要再追了。”小怡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她不像二小姐,有些内力,追起来不费劲,跑这么远,肺都要喘出来了。真是不知道二小姐干嘛为了那些银子这么认真。
“小怡,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追!”有她跟在身边也是累赘,不如让她先回去。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啊!”万一有个什么事,她还有个照应。
其实小怡不知,那钱袋子里有一件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那晚扔进来的小药瓶,她一直随身带着,要是有一日再见,也好谢谢人家。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吗。
说话的功夫,右手边的林子里惊起几只飞鸟。
李萱儿又像那边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