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弦出这招时,倒并未用全力。
真要卯足了劲,那这一下下去,只怕真会叫人从此丧失生育能力了。
她只想叫他感觉到痛,那自然就会松开她。
再说被他这么禁锢着,她也实在没有其他比这更合适的招了。
可哪知这次居然没有得手!
非旦是没有得手,她此刻竟已被他一个公主抱抱在怀中。
她诧异的与他对视,一时竟有些风中凌乱。
却见他笑眯眯的说道:“哪有你这样待夫君的?你这是想废了本王,从此断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吗?”
苏夜弦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怎么躲过她的攻击,又同时把她打横抱起来的。
这速度也太变态了吧?
她还在努力回忆,君慕宸却已将她直接扔到了床上。
没错,他就是用扔的!
苏夜弦正要坐起来,他却已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你你……你干嘛!”苏夜弦瞪着他那张在自己眼前招摇的脸:“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他忽的笑出声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本王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你离我这么近,我们又不熟。”苏夜弦瞪着他。
“不熟吗?”他越发逼近她,直让苏夜弦不得不整个人往后仰:“本王的腰封都被你拿走了,你竟然说跟本王不熟?”
然后他幕地收起了笑容,眼神也不再温和,倒添了些凌厉:“苏夜弦,是你要招惹本王的,你当本王是什么人?是可以随你心情随意戏弄的?”
苏夜弦没有说话,只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虽说那天她只是自保。
可后来细细一想,自己当时也是有些冲动,做得有些过份了。
他一向优越惯了,从未被人算计过,就连皇上都奈他不何。
可那日却被她弄得那般狼狈,也不知他后来是如何离开的。
如今他这样发火,也是情理之中。
“我那天……”
“只是自保。”他打断她的话:“你这自保的手段倒是独特得很,你是否每次自保都要扯人腰封,又或是拿人衣裳?”
“我没有!”他这样胡说八道,苏夜弦却是不能忍受的:“我就扯过你的!我……我不过是气你扯掉我的发簪,是你先让我下不来台的。”
“你还有理了?”君慕宸气极反笑。
她只扯过他的?他是不是还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如此一想,越发来火。
他忽然抓过她双手手腕,将她牢牢压在自己身下:“本王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肆意妄为的女子!若你不是苏将军之女,你早就死了八百遍了,还能在本王面前讲这些歪理?”
苏夜弦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又怕他一时头脑发热,会对她做出什么过份的事。
虽然……那个……他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他那个啥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问题是,本质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他不爱她。
她也不爱他。
可他现在在气头上,又喝了酒,即使他一开始没有过想动她的念头,可此刻却难免会一时失控。
苏夜弦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趁他没有防备,忽然一个翻身,顺势就想抽/回自己的双手。
君慕宸怔了怔,眼中有讶然之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苏夜弦也不儿戏了。
虽然一定打不过他,但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吧?
完全不知道她竟会武功,而且武功还相当不错的君慕宸,竟破天荒的被她一掌击中,一个不小心,竟“砰”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于是连带着桌子上的碟子杯子全都稀里哗啦的撞到了一块,发出好大的声响。
外面的宁竹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把耳朵贴到门边,想听听里边到底发生了啥。
可这房门的闭音效果却是极好,这种大的声响是能听到,可房里的人说话却愣是听不太清楚。
宁竹正听得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呢?”
宁竹吓得差点跳起来,一回头,猛的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眸。
这双眼眸的主人正一脸狐疑的打量着她,身后还跟着一队巡逻的士兵。
看他这身行头,应该是宣王府亲兵的统领,此刻大约是正好巡视到此处。
可能是见她鬼鬼祟祟的偷听,这才上前来盘问。
宁竹倒是没有弄错。
此人正是宣王府亲兵统领凌青,直接受命于君慕宸,是君慕宸最为信任,也最为放心的人。
因为这人……永远只站在他这边,哪怕是面对他那皇帝老子,他也照样是君慕宸的死忠粉。
所以这宣王府,凌青绝对是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宁竹却是老实惯了的。
突然在这陌生的地方遇上这么一大群士兵,这询问她的人虽长得俊俏,却是一脸严肃,她不免慌张,忙垂下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只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听,听到里面一声巨响,后来又不断有响声,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所以才……”
他皱皱眉,神情越发布满怀疑。
眼神往那新房里瞟了一眼:“里面有响声?”
里面分明只有王爷和王妃,这新婚之夜,他俩能弄出什么“巨响”来?
他正疑这丫头说慌,忽听“砰”一声!
凌青蓦地瞪大眼睛。
我/靠……还真是一声巨响啊!
“你看!奴婢没有说慌吧!”宁竹却是越发急了,跺着脚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啊?王妃的身子可是才好不久呢!可别伤着了!”
凌青这时却已缓和了神情,不似那般严肃了,却也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只淡淡道:“不会有事的。”
殿下是什么人,洞个房能出什么事,这小丫头真是太多虑了。
哪知他那话才刚讲完,里面又是一阵“乒里乓啷”。
宁竹抽着嘴角道:“真……真的不会有事?”
她怎么觉得有很大的事呢?
圆房的动静都是这么大的吗?
这么一来,就连凌青也有点觉得,里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洞个房而已,就算两人是干柴烈火,也不至于激烈到要拍桌子摔椅子的地步吧?
于是凌青也把耳朵凑到了门边。
宁竹一看他都凑过去了,急忙也跟着凑过去。
可是就只听里面乒乒乓乓的,两人似在说话,又似在吵架?
却又偏偏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于是凌青又往里凑了凑。
他倒不是有多八卦,只是担心殿下新婚,酒又喝得不少,这洞房花烛之夜,面对娇妻定是不加防备。
万一有人趁机行刺,那殿下与王妃便都会有危险。
换了平时他早冲进去了。
可此刻却是极为特殊,他总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能冒冒失失就往里冲吧?
万一殿下和王妃只是单纯的在那个啥,只是动静大了点而已,那场面岂不是十分尴尬?
他家殿下可是个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