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弦这么一指,李公子顿时更加郁闷了。
妈/的不过是看上两个顺眼的美男美女,他连摸都没摸到,怎么突然摇身一变,一个成了宣王他老婆,另一个成了宣王老婆她师傅?
面对苏夜弦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傅,君慕宸倒并未多说些什么,只冷眼瞧着那早就吓掉半条命的李公子,言语冰冷:“见过好色的,倒没见过像你这般色中恶鬼,连男子你都有兴趣。”
李公子想求饶,却汗流浃背的哆嗦着,愣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君慕宸面无表情,虚空招了招手,凌青立马自楼下一跃而上,稳稳落在他身边,垂首道:“殿下,王妃。”
君慕宸淡淡道:“给本王废了他。”
凌青想也不想,只简单应了个“是”。
对于宣王的命令,他从来只有服从,无需多问。
李公子却是登时面色惨白,“扑通”一下,一屁/股就瘫坐在地,浑身上下那是拔凉拔凉的。
只听君慕宸的声音如冰棱般响在耳边:“连本王的王妃都敢觊觎,留你一命,已是对你仁至义尽!”
他又随意扫视了一眼这跪了一地的人:“今日有份参与的,半年之内,本王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你们,听清楚没有。”
“是是是……听清楚了,小的一定闭门思过……闭门思过……谢殿下不杀之恩!”
一时间个个颤抖着重复这句话。
君慕宸这才冷哼一声,揽了苏夜弦大步离去。
这一路出去,整个芳雨楼跪了一地,噤若寒蝉,包括平时与他多有接触的沈初烟和薛可妍在内,无一人敢抬头多看一眼。
君慕宸向来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次次都是来找乐子的,也无人敢逆他的意,惹他不痛快。
他们何曾见过宣王殿下这般盛怒的模样。
更别说亲眼看他毫无征兆就忽然断了一人手臂,更废了楚丞相门生的子孙根,一众人等通通闭门思过半年!
都说宣王护短,行事果断狠厉,今日/大家算是看了个明明白白,切身体验了一回,再无任何疑惑了。
一路上君慕宸始终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苏夜弦走在他身边,只觉得他周身都透出一股寒意,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个……她今天好像真的惹火君慕宸了……
苏夜弦也不敢吭声,只如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紧紧跟在他身边。
他没有在芳雨楼当众斥责于她,更高调维护,已是给足她天大的面子。
平心而论,无论换了哪个男人遇上今天这事,只怕都是要勃然大怒,一纸休书狠狠砸在老婆脸上,叫她马上滚蛋的。
哪里还会替她出头?
苏夜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真的只是想听个曲子而已,怎么就那么倒霉,搞出这么大动静,还遇上她老公。
再说,她之前也不知道南弦歌是个男人啊……
君慕宸这么要面子的人,这下她算是把宣王殿下的脸丢到外太空去了,他不来火那才是见鬼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是她的错,她自然是老老实实的。
直到回到王府,君慕宸才终于冷冷抛下一句:“从今日起,没有本王许可,不得外出!”
“啊?”苏夜弦郁闷的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不用这样吧……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了。”
她才不要被关禁闭。
却只听君慕宸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扬长而去:“本王懒得动手!”
苏夜弦自知理亏,也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再惹君慕宸不痛快,只好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屋子里。
自苏夜弦遇刺之后,宁竹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有气无力的鬼样子,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顿时担心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刚刚问完,却赫然发现苏夜弦手臂上竟然还有血迹,心中猛然一惊,低呼道:“怎么受伤了!”
“没事,皮外伤。”苏夜弦软叭叭的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
“怎么能没事呢!都流血了!”宁竹急的直跺脚,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奴婢去找大夫去!”
苏夜弦刚想说不用,却听宁竹惊讶的唤了一声:“白大夫?!”
白大夫?
哪个白大夫?
该不会是白子轩吧?
苏夜弦眼神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算肯从桌子上爬起来,回头看一眼了。
这一看,她霎时便瞪大了眸子,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子轩?你怎么在这里?”
白子轩朝她作了一揖,笑道:“是殿下唤了我来,替王妃包扎伤口的。”
君慕宸叫白子轩来给她包扎伤口?
他们两很熟吗?
“哦,好。”苏夜弦越发搞不懂君慕宸那货了。
明明气到爆炸,可一转身,却又叫人来给她治伤。
白子轩一边替她上药一边道:“还好殿下替王妃及时止血,不然怕是要感染的。”
苏夜弦由着他摆弄自己的伤口,反正白子轩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她只不解的问道:“你跟君……呃……殿下以前就认识吗?”
“不是,是最近才认识的。”白子轩如实答道:“之前殿下着了那软骨散的道,也不知如何就查到是我配的药,我那时还以为殿下是要寻我麻烦的,没想到却是要我做这王府的府医。”
“啊?”苏夜弦一脸“我没有听错吧?”的表情:“他查到是你,竟然没为难你,还要你做府医?”
这一点也不像他有仇必报的做风啊。
“是。”白子轩简单的答完,她那手臂便也包扎好了,不由淡淡笑了:“我配那药时,可是万万没想到,王妃竟然用来对付殿下了,当时殿下叫人唤我来见,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沉默片刻,见苏夜弦神色复杂,又道:“其实殿下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比较强势而已,王妃莫要误解了殿下。”
讲完这番话,他又嘱咐道:“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也不要过度运动,免得扯开伤口,我会每日过来替王妃换药,不出几日便好了。”
他在苏夜弦面前倒也不似初次见面时那般局促,只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留下仍有些摸不着头绪的苏夜弦。
君慕宸倒真是神通广大,连她这软骨散的来处都能查得一清而楚。
那玩意儿当时可就只有她知,白子轩知,宁竹知。
他倒是怎么查到的?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查到了,却竟然没有为难白子轩,反而提拔他。
“报复”她的方式也是相当奇葩,居然是把她风风光光娶进门做了正妃。
虽然对她爱搭不理,可也并没怎么让她难堪。
她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君慕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