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浴房里的君慕宸正忙着撩老婆。
苏夜弦自然是忙着抗撩。
谁能有多余的功夫去管门外的事。
再说了,打死君慕宸,他也想不到如今府中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听他和老婆谈情说爱了!
苏夜弦气怒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美男:“你干嘛!你一会有衣服可换,我可没有!”
君慕宸一脸无所谓的笑着:“叫人去拿就是,再不济你穿我的也行。”
苏夜弦咬咬唇,有点难为情:“那……那不是都知道我……底下人会以为我们一起洗澡的!”
君慕宸依然笑得十分可爱:“爱妃既然来了,又一直留在此处,到时再跟我一同出去,那不管你承不承认,底下人都会认为我们一起洗澡了,既是如此,还不如索性洗一下,如此就算被人说,爱妃也不亏,是不是。”
“你!”这是哪来的歪理?
苏夜弦那个气啊,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指着他,抖啊抖的抖了大半天:“你故意让他们误会!”
君慕宸好整以暇的伸手抓住她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胸口上:“你看你,又生气了,也不先听听我的解释,转身就要走人,我若不出此下策将你留下,岂非今晚又要睡书房了?一月不见,我可不要一人独睡。”
“解释什么?”苏夜弦想崩着脸,可他刚才这番话说得宛如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又让她忍不住想笑:“你上次还说什么不喜欢以前的我不是因为长相,刚刚你又是怎么说的!”
君慕宸在女人面前其实一向没耐性,解释这种事,除了他过世的母后,此生当真是再未对第二个女人做过。
倒是那些主动接近他的女子向他解释的时候比较多。
所以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如今遇上了苏夜弦,真是报应不爽。
可他却是乐意的。
某王爷只有耐着性子说道:“我过去之所以不答应父皇为我安排的这门婚事,最主要的原因真的不是因为你的长相,若我真是只在意外表,只怕如今早已妻妾成群,我身边从来不缺貌美的女子。”
苏夜弦定定的看他。
他这说的倒是大实话。
就在不久前,苏洋还把他之前的“恋爱史”都给爆料了一遍,他确实是从来不缺貌美女子主动投怀送抱。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换了之前的我,就不会娶我呢?”苏夜弦是打定主意非要求个明白。
君慕宸有趣的笑道:“我请旨娶你,是因为三哥打你主意,我不想苏将军为难,可三哥为何会突然想娶你呢?还不是因为你变漂亮了,又是苏将军的嫡女,你要知道,谁若得到苏将军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云影的兵权,于储位之争是极为有利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玩味的笑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三哥,若不是他突然闹这么一出,我也不会娶到今生挚爱。”
他忽然手上用力,揽着她的腰令她欺近于他,在她诧异的神情中低头与她对视,鼻尖险些要碰到她的鼻尖。
苏夜弦本能的还是想逃开。
奈何君慕宸虽是个伤号,但她与他之间力气的悬殊依然是天渊之别……
再说苏夜弦也不敢大力挣扎,怕弄到他好不容易才刚刚愈合的伤口。
只得不情不愿的与他以这种暧/昧的姿势相处着。
“别逃……”他低低的说着,声音异常旖旎,令人着迷。
苏夜弦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有细细的电流经过,一阵说不出的酥/酥/麻/麻/。
君慕宸这家伙,温柔的时候还真是撩人得紧,即便是钢铁直女的她,也总是一不小心就被他俘获了。
她不由莫名懊恼,又莫名的矛盾。
她知道自己必然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否则绝不会允许自己与他有肌肤之亲,行夫妻之事。
更不会因他而或喜或忧……
可他的这份温情与承诺,即便如此真实,如此诚意满满,她却总还是不敢全盘信任。
前世的卧底生涯,令她看到太多富家少爷的始乱终弃。
优越感太强的男人,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衣服,爱时信誓旦旦,不爱了,那些誓言便狗/屁都不是!
而君慕宸原本就是极为优秀之人,将来更是要登上帝位的。
从来天子皆薄幸,从来天家都无情,难道君慕宸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例外吗?
她眼中有迷惘,定定凝视着他。
他却像是看懂了,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从来天家皆无情?而生在皇家的我,注定不能圆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愿望?”
苏夜弦怔了怔,眼中的迷惘变成了讶然。
她只是一个表情,他却竟然能看得这般透彻,仿佛能读懂她的心一般。
他淡淡笑了,不深的笑意里居然带了些许无奈:“身为皇子,婚姻大事向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有些我可以拒绝,有些却不可以,但无论如何,我的心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不论你信不信,弦儿都是我君慕宸此生唯一心动之人。”
君慕宸伸手抚上她被水汽晕上一层湿润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她细腻湿润的肌肤:“也唯有你,总是这般质疑我对你的心意,可我却还是乐此不彼的想一次次证明自己,弦儿……你就不能全心全意的信我一次么?”
这样肆意洒脱的少年郎,英俊如斯,冷漠时如冰山雪原,高冷不可侵犯;可热情时却又如火山烈焰,叫人欲罢不能,移不开脚步。
而如今,他显出难得一现的温柔,在如此氤氲旖旎的环境下,对她说出这番表白之词。
苏夜弦惊慌的发现,自己居然被他说动了!
更可怕的是,她心底竟然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相信他!哪怕将来他背弃誓言,将她弃如敝履,怀抱其他女子,对她视而不见!
“我……”这样的念头让她害怕!
她犹豫的垂下头去,哪知才刚刚低头就被他伸手抬起下巴,被迫与他再次对视。
“看着我,告诉我,你会信我。”他的声音是温和的,却又分明是命令的口吻。
苏夜弦惯来最是讨厌大男人主义,可奇怪的是,此刻听他这般命令的言语,却竟然并不觉得厌恶,反而……还有一点点喜欢,甚至,她的心跳因此而紊乱起来。
“弦儿,回答我。”见她只呆呆看他,君慕宸再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