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既然身体不适,干嘛还偏偏选在今天要见她?
凭着上辈子看过的众多宫斗,苏夜弦掐指一算,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可太后也不至于突然想要为难她吧?
“皇奶奶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先召太医吧。”苏夜弦关切道。
太后却拉了苏夜弦的手,脸上依然是慈爱的笑意,宛如一个全无杀伤力的长辈一般边走边道:“不必麻烦太医了,哀家这是心病,太医哪里医得好。”
苏夜弦就纳闷了。
这古代人怎么这么多得心病的?
她这周围竟就有两个,这命中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皇奶奶是有何忧心之事吗?”苏夜弦问。
太后叹了一声,走到椅子边便坐了下来,又示意苏夜弦也坐下,这才愁容满面说道:“哀家还能有何忧心之事,还不是为了宸儿和你的事。”
苏夜弦听得一愣:“我和殿下?我和殿下何事令皇奶奶忧心了?”
怎么她从来没觉得他们夫妇两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竟能令深居简出的太后优心成疾,夜不能寐?
却听太后又是一声惆怅的长叹……
苏夜弦愈发觉得太后今天召她进宫肯定没好事。
只见太后一副疲累伤神的样子,慢悠悠道:“夜弦啊,你与宸儿也成婚多时了,你也知道,皇帝一向最是喜爱宸儿这孩子,自然是想早些抱皇孙的,哀家也想早些抱曾孙。”
苏夜弦秒懂!
敢情这太后是要催他们夫妻两赶紧生孩子?!
这……这就很卧/槽了。
太后很是为难的看了苏夜弦一眼,语重心长道:“夜弦啊,宸儿自娶了你进门,便一改过往诸多陋习,对其他女子更是不屑一顾,待你一心一意,宠爱有加,你自然该为他开枝散叶才是,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你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做为王府正妃,宸儿的子嗣才是你的首要之事,你说是不是?”
苏夜弦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意:“皇奶奶说的极是,可是……”
她看一眼太后,为难道:“这生孩子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啊,也急不来,再说我和殿下都还年纪尚轻,也就不急于一时。”
“还不急于一时?”太后一副头痛的样子,急得头发都快白了:“皇帝像宸儿这般大时,都有两个皇子了!”
苏夜弦:“……”
敢情古代人一旦天黑就要宵禁,黑灯瞎火的又没什么娱乐项目,便整天生孩子玩吗?
十几岁就当爹当娘?
她单身狗的日子还没过够,就被迫嫁了人。
如今竟连二人世界也保不住了?
那这辈子还有个毛的乐趣?
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苏夜弦也不敢真的当着太后她老人家的面这样讲。
“可是皇奶奶,这生孩子的事,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呀。”苏夜弦一头黑线无奈道。
怀孩子这种事,不都是意外中奖吗?哪里是能有计有划的。
“哀家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于你。”太后不动声色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却依然维持着伤神虚弱的样子,仿佛为了她俩生孩子这事真是把心都操/成了饺子馅一样,元气大伤啊:“夜弦啊,宸儿身为皇子,直到如今身边也只你一人,本就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你做为正妃,就该为他的子嗣好好张罗,多收几个侧妃,哪怕是通房丫头也是可以的,这才令宸儿今后子嗣旺盛,也好让哀家放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你说是吗?”
她能说不是吗?
现代好多不生孩子的好吗……
果然太后都是宫斗的终极赢家,老辣椒!
原来说了大半天,重点根本不是非要她赶紧生孩子。
而是要她为君慕宸多纳几个侧妃,多收几个通房丫头……
这事真是,太糟心了。
回程的一路上,苏夜弦一直沉默着。
因为她出来时就脸色不对,后来直到回到府中也不发一言的,诡异得很,弄得陪着她一起的七/八个侍卫也都紧张兮兮的,不知王妃这趟进宫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这般沉重。
苏夜弦何止是沉重?
她简直是太沉重了!
可是站在太后的立场,其实也并没有错。
古代人本就注重后嗣,女人从来都是生孩子的工具,并没有什么地位。
更何况是皇家,是深受皇帝喜爱的君慕宸!
别说是皇子,就是普通贵族,又有哪个家中是只有一个妻子的?
都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一个星期都睡不过来。
可她又有什么法子?
她虽日日与君慕宸同房,可也不知怎的,肚子就是一直没有动静。
虽然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生孩子,可若真的怀上了,也不会不要是吧?
这原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
如今却连太后也发话了,还特意为这事单独召见她。
难不成,她还真的只能亲自给君慕宸挑几个小老婆来跟她抢老公?
不然的话,太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府中,君慕宸还是没有回来,大概又到到半夜才会回来了吧。
苏夜弦心里有事,自然没什么心情吃饭,便草草扒了两口饭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宁竹不知她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一反常态的像个霜打的茄子。
她心里担心,可主子不说,她也不敢多问,只好不安的守在门外。
苏夜弦趴在床上,陷入了极度纠结之中。
怎么搞呢?
给君慕宸物色侧妃吗?
她要是跟以前一样,拿他当路人,那别说找一个侧妃,就是找一百个一千个都无所谓,反正他跟谁睡都跟她没关系。
可现在,她是喜欢他,在意他的。
亲自为自己老公找小/三,小四小五……
这糟心的破事,苏夜弦是打心底里不乐意的。
她越想越头痛,越想越烦躁,恨得不立即睡过去,十天半个月都别醒来,索性抓了被子一把蒙住脑袋,在床上滚了两圈,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去了。
也不知这样蒙头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头上被人拍了一下。
这卧房除了君慕宸,王府里还有谁敢不经允许就这么冲进来,还一声不吭就在她脑袋上来一下?
苏夜弦正烦得一脑子的草,也懒得掀被子,直接没好气吼了一句:“你干/嘛!走路都不出声的!你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君慕宸搞什么鬼!开个房门都开得这么“贤良淑德”,半点声音没有!
却听一人带了笑意说道:“对啊,我就是从窗户进来的。”
苏夜弦登时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