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弦与君慕宸对视一眼。
其实这大夫现在说出的一切,再加上老方丈的死因,文茵已经是赖不掉了。
可这大夫竟口口声声说,这件大事能彻底把文茵拉下来。
苏夜弦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
“好,你说,若我满意,我便不杀你。”苏夜弦淡淡道。
那大夫脸上一喜,忙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苏夜弦不耐道:“说吧!”
那大夫咽了口口水,压着嗓子,神神秘秘说了一句话。
果然是重磅炸弹!
他这话一说出来,别说是苏夜弦,就连君慕宸也十分惊讶。
两人离开地牢之后,一边朝梨院的方向走,一边在说着刚才的事。
“你不想让苏将军知道此事,所以才嘱咐他,在见到苏将军时不要提及?”君慕宸问。
苏夜弦点点头:“我觉得没有必要。”
君慕宸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忽然轻轻一笑:“我也觉得没必要。”
然后他又一脸看穿的玩味笑道:“像他这样的人,你为何要答应不杀他?”
苏夜弦一脸无辜道:“我是答应不杀他,但你没答应,爹也没答应啊。”
果然他这小王妃是在套路那傻逼大夫,君慕宸失笑道:“你这小狐狸。”
苏夜弦理所当然道:“对他这种人,我还要讲什么信用不成,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想保命?想得美!要不是要留着他送到爹面前跟文茵对质,我现在就杀了他!”
看她一副气愤的样子,君慕宸忙道:“是是是,反正他是活不成的,我们看过弦歌之后,便将他悄悄送去将军府。”
南弦歌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期间曾晕过去一次,是白子轩及时替他扎针给缓回来的。
白子轩告诉苏夜弦,叫她不要太过担心,他会一直守在南弦歌身边,定会保他平安度过此劫的。
苏夜弦便与君慕宸一同去了将军府。
苏蓝萧自然没想到他们这夫妇二人会突然来将军府,又见他二人神情不太对,便屏退了左右。
君慕宸这才叫人将那大夫扔到苏蓝萧面前:“苏将军,此人你是认得的吧。”
苏蓝萧皱眉扫了那大夫一眼:“他是以前常来府上的大夫,不过后来不知为何便突然没了踪迹,殿下这是……”
苏夜弦适时说道:“他并不是突然没了踪迹,是女儿将他赶出了京城,令他永世不得行医,因为他不配为医者,只是最近女儿又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就把他找了回来,问个究竟。”
苏蓝萧怀疑的说道:“夜弦,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夜弦冷冷看那大夫一眼:“你自己说!”
那大夫虽得了苏夜弦的保证,以为自己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见到苏蓝萧这当事人,那还是被他与生具来的杀气给吓得不轻。
忙哆哆嗦嗦的把当年那点事全都一五一十的招了,就连苏千雪给苏夜弦下毒多年之事也一并给招了,只除了苏夜弦事先交代的没有说。
苏蓝萧听得当场大怒,立即着人把文茵给带了过来。
文茵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看到那大夫,她的脸色才蓦然变了。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对于大夫的指控皆不承认,说是那大夫跟苏夜弦勾结,故意来陷害她!
气得那大夫直跺脚,差点没吐血。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跟文茵两人便争执了起来。
她虽事事不认,可那大夫条条理理全都说得来路清明,她如何否认,却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那些事与她无关。
可只要是个明眼人,这些事其他已经很清楚。
就算她不认,苏蓝萧心里也是明白的。
便着人将她拿了锁进了偏院。
“都是我的错。”苏蓝萧懊悔不已:“那时若没有让她进门,你娘也不会……若不是上天保佑,就连你也会被他们给害了。”
苏夜弦道:“这种事谁也不想的,现在把事情弄清楚了,娘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苏蓝萧长长叹息一声,整个人似乎都老了一圈:“可我终究是对不起你娘,说好一生只娶她一人,偏偏自己又不守信用,虽然是文茵对她下的手,可到底是我疏忽,才让她有机会嫁进苏家。”
苏夜弦见不得苏蓝萧这样自责。
她也不顾自己王妃的身份,依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苏蓝萧面前:“是文茵不择手段,爹只是上了她的当而已,你不要自责了,娘也不会怪你的。”
然后她站起来:“那大夫就交给爹处置了,女儿还想去见见二娘。”
如今一提到文茵,苏蓝萧便怒火中烧:“你还去见她做什么!这个贱/妇!”
苏夜弦淡淡道:“我想问问她,我娘那么好,她为什么要害死她。”
苏夜弦是一个人去见文茵的。
君慕宸留了下来。
苏蓝萧骤然听了这些事,自然需要一个交心的人来开导。
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国民好女婿君慕宸的身上。
文茵怎么也没想到,苏夜弦竟然还会来见她。
她如今被关在这无人问津的偏院,最想见的自然是苏蓝萧。
最不想见的,便是苏夜弦。
如今看她独自一人过来,顿时原形毕露,尖声喝道:“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那大夫说成一朵花,那也是他的片面之词!只要我一天不认,你就不能拿我如何!”
苏夜弦冷眼看她,然后缓步上前,好整以暇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文茵宛如疯妇,咬牙切齿的瞪着苏夜弦道:“千雪若知道,定会回来设法救我!你以为就凭一个品行不端的大夫就能冤枉我!”
对于她的叫嚣,苏夜弦报之一个冷笑:“千雪若不是嫁出去了,今天就跟你一个下场,你竟然还指望她设法救你?文茵,我娘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若不是她点头,你就算再耍什么花样,爹也不会娶你进门,你进了苏家之后,我娘待你像亲妹妹一样,你却联合他人,想要她一尸两命,简直死不足惜!你害死我娘,是不义,你背着爹在外与旧情人偷/情,是不忠!”
面对苏夜弦的控诉,文茵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慌乱。
但她却依然一口咬定那都是诬陷:“你说的这些,都是那大夫的一面之词!是诬陷!”
苏夜弦也不恼,笑道:“不管你认不认,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否定,它就不存在,你若肯写下一纸罪状,把自己和冯墨的罪行都认了,我便让你有一个全尸,死得有尊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