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是为了纪念那些离我而去的逝者,往后的路越走我越觉得这里像条没有尽头的公路,很多不认识的人渐渐加入,但认识的人却渐渐离去。走着走着,我似乎不愿再跟那些后来的人搭话。最终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我偶尔孤独,偶尔压抑。却渐渐开始敬畏眼前的一切,因为它们的武是滋生万物并且改变一切事物的。
有一天,正值寒冬腊月。而这时我已经写出那个一日局长的梦境番外有好几个月了。
小说倒也是走上了正轨,好吧,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它没有脱轨。火车那玩意一脱轨得死好多人。
某天,饭馆歇业,因为天气太冷。水龙头他娘的被冻住了,拧不出水来。
我说哎呀呀干脆别整了,咱们今天放假好了。店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她说今天这种天气倒也不会有谁来吃饭。
哈哈,难得店长大人垂怜,于是我就给她端茶,我说给大佬递茶,她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得,那合着她这意思就是我是黄鼠狼。她变成鸡了?我说你这是损人不利己,我是黄鼠狼你是什么?结果她就踢了我一脚,让我滚蛋。
而她说完便再度戴上自己的黑框眼镜,开始阅读至今已经有七十多万字的《贴身营长》。老实说,总有人说我这本书有许多地方写的根本不行,人家大文学家就会怎么怎么样。但我是个文盲,我不是大文学家。并且身为黑社会,我正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
看了一会,店长大人终究还是发话了。
“书写的不错,搞笑的地方很多。但你唯独犯下了一个错误。”
她放下书本,并自顾自的喝了口咖啡暖暖肚子。
“什么错误?”
我怔住了,她惬意的躺在办公椅上说道:“女主角太多了,搞得我好像个打酱油的一样。”
“what?这……这不少了!已经很多了。”
我感到诧异,她才说是开玩笑的。因为当初她想让我把其他女孩全部写成女配甲,女配乙。但是这样大家你分一下我分一下就感觉男主角像公交车一样,谁想上谁就上。
哪有人说男人是公交车的啊?男人这种行为只能叫脚踏n条船。我再寻思还是不要开口,省的她接下来再拿出个什么破船理论来找我麻烦。她还说了,这本书有点血腥,前面动不动就是砍头啊,飙血啊。明显少儿不宜。
“我又不是写给少儿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啊。能bb就不要bb,直接跟他动手。”
听了这话,店长显然是笑了笑,她道:“如果一本书暴力和血腥占据绝大部分,那么它无疑是充满负能量的。”
但她很快却又起身,道:“不过我不会妄加判断,因为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完全不同的主人翁。并且无论什么作品,它的读者和作者都应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个人的观点也许有用,但不代表它正确。”
“……说说看。”
我曾经对你们说过,她连续得过七届文学奖,因此在写作这方面她的的确确是个大师。这个问题我无疑得向她求教才行。
“简单来说,就是读者和作者存在一种始终会出现沟壑的代沟状态。譬如同一本书,作者写出来会觉得很好,但读者看了呢?站在他们的角度,作者所写的一切也许会变成难以理解的天书。而站在作者的角度,你是不是时常感觉自己笔下的人物好像没有灵魂,根本表达不出真正的‘你’?对,因为你写的就是自己,所以你本人知道那不是完全真实的‘你’,但在读者眼中反而会颠倒,由于对真实性一无所知。许多读者在阅读过后反而会偏向认定那就是真实的‘你’。”
我有些懵,她抱着手臂,却又拿起了那本书。
“比如这本《贴身营长》,我相信你本人确实有时候会心软,有时候会很善良。你也证明你自己不是嗜杀之人。但在书中是否如此呢?你没有完全表达出你心中的真实性格。而读者同样如此,他们只看见了你的嗜血和暴戾。所谓之创作无非是打破作者与主人翁之间的界限,并让读者看见表面之后的幻影。”
“……那要如何去做呢?”
我感到迷茫,她摇头道:“不过那基本不可能,因为写书的人永远在不断的改变自己的观念。你不可能完全表达出一个和过去一模一样的你。对我而言,至今我也不认为自己比你好的了多少就是了,所写的作品。我一半以上都觉得人物过于僵硬。”
确实是够僵硬的,僵硬到让她连着拿了七届文学奖。而她接下来又说了。你可以尝试美化一下自己笔下的人物啊,就算表达不出二营长心中的大义。那么你也可以让他善良一些啊,没必要天天杀人。
还有别的吗?我再问她的时候,她却又笑了。
“还有,那就是只写我一个女主角,最好再多加几个男配,现在什么霸道总裁文之类的小说最火了。”
“……what?”
我开始怀疑自己被人忽悠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