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接着骨子里的寒意慢慢消失。
“你有什么病?莫不是脑子有病。”
苍老的声音微微不悦,带着丝丝恼怒。
刚才他耗费自己的修为替风艺云检查了身体,她的身体好得很,也并未如她说的那样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
感觉自己本就不凝实的本体比之前稍淡了些,他恨不得把外面的那个臭丫头给吃了。
莫不是养的个叛徒,就是为了想尽办法消耗他,让他的伤无论如何也好不了吧?
蓬勃的黑气从黑洞里毫无预兆地涌出,直接将风艺云掀翻在地。
“滚,以后没死就不要来找我。”
要不是这丫头还有点用处,现在他已经把她拍死了。
风艺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将涌到喉头的铁腥味儿咽下。
“是,我知道了。”刚才那一击并不轻,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成一块儿块儿的片儿。
面上此刻也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惊惧和不甘。
为什么?
明明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怎么可能没有毛病?
风起月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坑了她。
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此刻她已经魂归西处了。
感觉到洞口里暴虐的气息,风艺云不敢再停留,连忙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出了森林。
回到房间时,胸腔的疼痛加剧,脑袋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干净,此刻正一片空白。
粗粗喘了几口气,风艺云才稳定下来。
狼狈地坐在梳妆台前,夜里的灯早已掐灭。
此刻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蜡烛,摇曳的灯火里,镜中的少女脸上模糊一片,瞧不真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轰的一声响,桌上摆放的锦盒全部被掀翻,昂贵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风艺云却看都没看一眼。
抚上自己冰凉的脸颊,手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仇恨慢慢将她包裹起来,一双明亮的星眸腥红一片,看起来万分可怖。
双手垂下,在桌上紧攥成拳,“等着吧,一起死好了。”
望着快亮的天,风艺云拿出一瓶药剂喝下,胸腔翻涌的血气和疼痛慢慢消退。
风起月还没被找到,也不知道府里的那群人是做什么吃的。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暗杀阁,传说天下无所不知的杀手阁吗?
翌日,风艺云起得很晚,临近午时才悠悠醒来。
伺候她的丫头倒是很惊奇,毕竟之前风艺云再晚也是在天亮之时醒的。
一直候在门外的丫鬟听了内里的召唤声,连忙打了水端进去。
当看到满地散落的金钗银簪后,惊讶地张大嘴,“小姐,您昨晚遭贼了,这东西都被翻洒了。”
脚下的动作快了几分,急急就往内屋走,“小姐您没受伤吧?”
风艺云按了按自己发疼的眉心,摇头道,“无事,这东西是我昨晚不小心带倒的,无需大惊小怪。”
丫鬟眨了眨眼,“好吧。”
心想应该是起夜时不小心的。
她将手中的水盆放到一边,贴心道,“往后给小姐房里的灯多留两盏,夜里也就不会暗了。”
风艺云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丫鬟察言观色,觉得她心情不大好,也不再多言。
伺候梳洗完后就退下去,到厨房去拿午饭。
下午时,风艺云正在修炼,丫鬟敲门说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
正当还在疑惑会是谁给她寄的信,落在落款处时,风艺云的脸色就黑了。
信上只印了一柄带血的剑,这是暗杀阁特有的标志。
慌忙的拆开信件,一张雪白,金边红色暗纹的纸便滑落下来,上面只用红色的朱砂写了腥红的两个字。
“索命。”
这是暗杀帖。
风起月都知道了,她想要自己给她的外公外婆偿命。
可是如今风家还庇护着她,风起月怎么敢!
还有,她不是个穷鬼和废物吗,哪里来的钱下万金索命?
但是风艺云又想不到别人,毕竟她在外也没有什么仇人,只有爱慕者。
拿起手中的信件,她匆匆出了自己的小院,去书房找风家主。
谁知今天风家主并不在,而风家的家主夫人并无远见,风艺云只好又拿着信件回了自己的小屋。
或许是有人拿她开玩笑吧,风艺云这么想着。
六天转瞬即逝,三年一度的天赋选测大赛由今天开始。
平日里本就繁华的大街今天的人更多。
准备举办大赛的广场上挤满了人,在临近擂台处摆放着几个押注的桌子。
人们都兴奋地讨论猜测着,这一次京都的十个名额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
“蓝家的千金前些日子不是突破五阶武士了么,这里面肯定回占她一个名额。”
“还有北城的安家,安家盼了多年才盼出来的一个天分不错的后辈,可是花足了劲儿培养着,这一次再怎么也得有安家的一个。”
“相国府的那位要不是前些日子摔了,怕也是稳进的,可惜了。”
“你说李思思吗?那丫头趾高气昂的,我反正不看好,这一次就算参加了也不一定有她的。”
起月慢悠悠地往广场去,看着广场入口人头攒动的场面,谷雨倒是有些急。
身侧的主子如漫步一般,让谷雨恨不得把起月背起来就往里跑。
“主子,您不着急的吗?”
起月摇头,“不着急啊。”
“再晚些人就多了,您怎么挤得进去。到时候耽误了参赛时间就不好了。”谷雨说道。
起月从怀里勾出一张木牌,将上面雕刻精致的花纹看了又看,才举到谷雨面前,“你看到这个数字了么,0183号才是我,前面有一百多人呢,哪能这么快。”
谷雨一看,觉得也是。
往年都是按照排列的顺序来,今年肯定不会变更比赛规则。
顿时她焦急地心也落了下来,看着今天街上比往日更繁华,笑得能瞧见面上的酒窝。
“主子,要不要吃?这个可好吃了,虽然过于甜腻,但是那拉丝的糖咬在嘴里跟咬了一口云似的,着实有意思。”谷雨飞快地往一个铺子跑,指着颜色各异的,兴奋地问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