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月冷眼看着严父,“我读的书是我妈辛辛苦苦挣的,自然也是对值得客气的人客气,这阿姨哪里来的请回哪里去好么。”
严父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像一张调色盘。
文小丽抹了抹眼泪,“月月,你虽然讨厌我,但我马上就是你爸爸的妻子,也算是你的妈妈。虽然我没生你,也来不及养你,但我是真心把你当自己女儿疼的。”
说着她看向起月身边一直垂着头的男人,“这是你的男朋友吧,刚才是阿姨说错话了,你不要跟阿姨计较一般计较。”
文小丽这一番话,想要赚足律师和陆南琛的好感,将起月无声无息地塑造成一个蛮横无理的形象。
起月笑了笑,但笑不及眼底,落在严父和文小丽眼里,心里有一些不安。
“阿姨,你就别想做我的后妈了。”起月勾唇,直接说了今天来的目的。
“我今天来,是来跟我爸谈谈我妈遗产的事儿。”
起月站起来,对两人介绍,“这是赵律师,是我请来处理这件事儿的。”
严父和文小丽的脸顿时白了,他们没想到起月会直接请律师。
“什什么遗产啊。”严父有些愤怒,他拍案而起,指着起月的鼻子,“你妈死了什么也没留下,别想了。”
起月笑眯眯地看着严父,“是么”
赵律师将一份公证和财产调查放到严父和文小丽面前。
当看到那些条款,文小丽大惊失色,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想逼得你父亲无处可去,流落街头么”
起月摇了摇头,“七十万我爸能分十七万,在这县城里,十一万就可以买套房,还剩了六万随便做点小生意就能过得上好。”
严父坐着的身子抖了一下。
十七万,这半年他少说花了两三万了。
在前不久又给文小丽买了套珠宝,花了近两万。
婚礼的酒席又花去近两万,这六七万就这么没了。
更何况昨天,文小丽才去车行定了台车,少说五六万。
他手里的十七万,只剩下三四万。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又是死去前妻的,他若是分了出去,根本没地方住了啊。
他赶紧冲起月讨好地一笑,“月月,你看这七十万,能不能给我二十五万,爸爸想想做生意。”
起月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一笑,“不行,这只能按法律来。”
严父心里一紧,“那那能不能借爸爸六万。”
起月想了想,“可以,一年内还上就不要利息,如果超过一年,百分之二十的利息,爸你确定要借吗”
文小丽当即尖声怒吼,“严起月,你爸好歹生你养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想把你爸往死路上逼”
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这跟放gaoi有什么区别。
起月笑容依旧,“我这是对爸爸的信任,他肯定能在一年内还上的。”
严父最近这两年做些小生意,最近起色也不错。
听了起月的话心里有些动摇,借六万,一年不要利息。
要说还,肯定是能还上的。
就当他要同意的时候,文小丽却阻止了他,“不行,这六万再怎么也是你这个当女儿的,报答自己父亲多年养育之恩的,怎么能算借”
然后又指着严父的鼻子,怒骂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事儿,没个主见,任由你这个女儿胡来么”
起月冷冷一笑,养育之恩
这几年一直都是严母在外打拼,辛辛苦苦地维持着这个家,严父做点小活儿也都是自己吃酒吃了的,从没有拿出来补贴过家用。
“小丽”严父按住文小丽,示意她别说了。
文小丽怎么甘心看着到手的钱飞了,她一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推开要搂住她的严父,“别叫我。”
她站起身来,挺着个身板儿,冲起月叫嚣,“若是你不给,我就闹到你学校,让你的同学知道你到底是多么冷血,多么无情。”
起月倒无所谓,耸耸肩,“你去呗。”
“你”文小丽气得想扑上来打起月。
严父缓过神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在文小丽将要碰到起月的时候,一直坐着不出声的陆南琛迅速站起身来,将起月揽到自己怀里,往旁边躲开。
文小丽直接扑空,重重地磕在地上。
“孩子我的孩子”文小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地趴在地上。
医院里,严父站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而看向一边站着的起月三人,神情不怎么好。
“若是你阿姨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你就别想拿到你妈的钱。”
起月觉得好笑,“爸,现在是法制社会,法律在前,你不给也得给的。”
严父一张脸憋得通红,气得胸口直起伏。
起月看着紧闭的急救室,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至于这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没确定呢,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哦。”
在计划回家过年的时候,起月就让陆南琛查了文小丽。
调查发现她在同严父同居的时候,还没有彻底跟其他男人断关系。
怀孩子的时候,那前后文小丽与她前任还有开过房。
这么一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就很微妙了。
严父瞪圆双眼,嘴唇气得直哆嗦,“你个逆女,胡说什么呢”
起月只是贴着陆南琛更近了一些,不再同严父说话。
严父也不看看自己四五十岁的人了,才三十岁的年轻老实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他。
若是正常的女人,不如找个更有前途的男人,还能拼一把。
也不可能就随便地找个中年男人,这太奇怪了。
很快,急救室的灯灭了,严父焦急地上前,“医生,我媳妇儿她没事儿吧”
医生摘下口罩,“没事儿,只是动了胎气,好好休息就好了。”
严父这才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文小丽从急救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一张脸雪白雪白的,像病房里雪白的墙面一样,有些渗人。
严父心疼极了,忙前忙后地守在文小丽的床前,又是削水果又是喂水的,呵护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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