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他站起身,看着那站在他身旁的、双眼无神的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见、见草……”一旁地上的满修喘着气,诧异道,“你怎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副会长告诉我的。”
见草淡淡道,朝着那正因为被拘束在冰面中而紧张不已的殷少缓步走去,“‘傀使’……,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将秋的催眠给解除了。”
殷少现实惊慌抬头,随后冷笑一声,猛瞪双眼,释放出了神秘的光芒,“可笑!你个叛国者的族弟!我这就将你也给——”
话音未落,一道冰刺自下而上地飞射而来,割伤了他的眼皮。
殷少惨叫一声,侧脸躲闪。
然而,当他在回过头去时,却发现,那黑发的翊狼,做了一件使他的催眠彻底无效的事情——
——闭上双眼。
是的,其实回避被催眠的方法也很简单。
‘非礼勿视’而已。
眼见此景,殷少愤怒地啧了一声,“钟离秋!杀了他!”
话音刚落,秋便猛然跃步而出——以其迅捷的身姿,突破那薄薄冰层的束缚易如反掌。
一旁的满修眼见此景,大惊失色,“小心!见草!钟离秋在你的十二点——”
“我知道。”
见草淡淡一笑。
闭着双眼的他,动作中却丝毫没有片刻的迟疑。
只见他立即举起双臂,架于身前,硬生生地从正面接下了钟离秋的飞踢。
而这碰撞产生的余波,直接将整个走廊地面的冰层全都震碎了。
双腿得到了解脱的殷少大喜过望——他瞥了眼一旁的安全通道,大声喝道,“钟离秋,用你的性命来拖住他们!”
说完,他便脚底抹油,推开那安全通道的铁门,疾步跑了出去。
“喂!别跑!”
满修立即起身,正要追赶,却被杀至的钟离秋一掌击飞,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见草立即睁眼上前,再度拦下了钟离秋那补刀的飞踢。
“满修!你没事吧?!”
“咳……咳咳。”满修连咳数声,从墙上落下,跪倒在地上,艰难地撑起了自己,“没、没事……”
“好了,你不要勉强了。”见草轻叹口气,回身看向了身前的她,“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他一把拽起钟离秋踢来的小腿,紧接着前踏撞击,将其压倒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秒钟离秋便一个逆流,从地上弹起,又将其推出数米之外。
他微微皱眉,左脚向左前方踏出半步。
【玄法·阴凝】!
洁白的冰霜再度于其四周凝结,迅速朝她蔓延而去。
钟离秋也立即发动术法,以【身法·点水】那诡异的身姿,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见草没有惊慌——他立即侧踏右脚,与两人中间升起了一道冰墙。
然而,拥有举鼎之力的钟离秋怎可能被这小小冰墙所阻挡?
她迅速朝着见草的喉口出掌刺去——而那冰墙,迎刃而解。
本应是危急关头的现在,见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相反,他的嘴角上挂上了那么一抹笑意。
“看来,你确实被催眠了,秋。”他淡笑道,“没想到连我这么简单的障眼法都看不出。”
说着,他便以侧踏的右脚为重心,侧身后仰,在躲开她掌刺的同时,以逆流发力,一手抓向其喉口,一手按住其手臂,一个反身擒拿,再次将其按倒在了地上。
然后,紧接着,阴凝而起的冰层于地面升起,将她的四肢与腰腹完全固定,根本无法丹田发力,也更别说使用术法了。
“唔……唔……”
她艰难地挣扎着,但他却紧紧地按住了她的喉口,虽不及窒息,但也不许其畅快呼吸。
“抱歉了,秋。”
他垂下眼眸,低吟着,看向了她的心口。
“满修,你还醒着吗?”
“嗯……我在。”
“关于催眠的事情,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要将其解除的话,只有两种手段吧?”
“……是的。”满修点点头,“只有施法者自己解除,或者被施法者彻底失去意识……”
“‘彻底失去意识’吗?你的意思是休克、昏迷?”
“可能……不仅仅是简单的昏迷,必须要……”
“濒死的昏迷吧。”
见草苦笑一声。
“看来我理解地没错。”
他低下头,凝视着她那双无视的双眼。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吧。
……也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见草深吸了口气,于右掌中凝聚了大量寒气。
“秋……我相信你能回来的。”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拍在了钟离秋的心口。
倏然间,她痛苦地哀鸣起来。
那冰冷的寒气渗透了她的棉衣,她的肌肤,她的血肉,直指那正不断跳动的心脏,并缓缓地,将其包裹了起来。
在寒气的侵攻下,她的心脏跳动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完全停止。
那一刻,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挣扎,以至于她双眸中的光芒,全都消失了。
她‘死’了。
而这就是他想要的。
见草立即松开右手,解除所有的冰霜束缚,扯开她的衣领,凝聚冰刃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温暖的血液喷涌而出,自外而内消除那股寒气。
顾不得流着血的手腕,立即伸直手臂,对其立即胸外按压起来。
一次接一次,配合上灵觉与举鼎的发动,精准而快速地按压其心脏,迫使那一度停滞的血液再度流淌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