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游茜。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带着冰面具的见草,看着身前的她,微微眯眼。
说实话,他是有点紧张的——不仅仅是因为生怕眼前的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更是因为不太确定自己要找的是不是身前的这名女生。
虽说游茜平日在学校中也不可能毫无打扮——但像现在这样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的妆容,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因此,‘是她吗?’,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他的心头。
“你是……”
她微微抬头,攒紧了胸前那被撕破的衣饰领口,小声问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一下子打消了他心头的两个疑问。
“我是来救你的。”见草轻舒口气,侧身道,“快跟着我,我们现在就出——”
“……见草?”
那么一瞬,他呆愣在了原地。
一滴冰冷的汗水滑过脸颊,并在下颚上凝结成了水珠。
“见……草?那是谁?”他微侧过身,幸好有着面具的掩饰,动摇的神色并不明显,“我不是见草……我姓冰名昶,不知道你说得那是谁。”
“冰昶……”她眨了眨眼,看向了他脸上的冰面具,“……那日袭击学校的流离客,就是你吗?”
见草心中一惊,“嗯?何、何处此言?”
“因为,那日我在楼道里,也看见了这样的冰晶……”
什么?等等……楼道?难道是说是那时我与琴心的战斗……
“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草微微摇头,轻轻摆手,“雍都大学遇到袭击的时候,我可不在这——”
“我可没说,是雍都大学。”
“……是。”
看着身前那似乎柔弱胆小、眼神中却又平静淡然的她,见草抿了抿唇,摇头道,“你就不怕,问恼了我,然后就这样将你留在这群禽兽之间吗?”
她眨眨眼,扫视了眼地上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怕。”
“哦?为何?”
“别看我这样,也是学过不少防身武术的。”她微笑道,“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近不了我的身。”
“……那你的肩膀,怎么露出来了?”
她微微一楞,脸色泛红,将那被撕破的衣饰又裹得紧了一些,“我也不知道……”
见其羞涩模样,见草轻叹口气,脱下外套,递到了她的手中。
游茜红着脸点头接过了外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趁此片刻间隙,见草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显然,是不能再让她继续问问题了。
也即是说,不能让她清醒着离开这里。
那样的话,虽然有点残忍,但也同时省了不少麻烦……
他思索片刻,拿定了主意。
“虽然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无须在意。”见草轻咳几声,低声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唉?”
“是的,是的……都只是梦境。”他故作深沉,“而你,现在要从梦境醒来,回到现实去……”
游茜不解,“那个,你在说什——”
突然,他轻打响指。
下一秒,她便昏睡了过去。
……
当然,见草是不会催眠术法的。
实际上,只是在打响指的瞬间,用一闪跃至游茜身后,然后一个手刀将其敲晕而已。
“真是……不好意思了。”
望着昏睡在床上的她,见草微微颔首,做了个表示歉意的手势。
随后,他便一手托住其腰肢,一手托住其腿窝,将其抱了起来。
………………………………
当那铁色的门扉仅仅只是打开了一道缝隙,冰冷的寒意就已侵袭入骨。
满修立即挥手散去凉风,抬眼看去。
舞池的灯光于那无色冰晶之下,泛出了辉煌的七彩极光——此室间,已尽然冰封。
“我的……天哪。”
满修情不自禁地瞪眼叹道——他迈步上前,踩在了那易碎的冰面之上。
整个舞池中,无论是是物是人,全都被埋藏在了那透明的冰晶之下——万物静寂,就好似时间都已被冻结了那般。
这毫无疑问,是他所做的。
“你怎么过来了?满修?”
正于其愣神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喊传入耳畔。
满修立即转身,看向了那抱着女人的他,“见草,这些人……”
“别担心,只是短暂的低温昏迷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落下病根什么的,就不好说了。”见草微扬起嘴角,于冰晶上信步走来,“哈哈,也算是对这些享乐之徒的惩罚吧。”
满修微微耸肩,看向了他怀中的她,略有惊愕,“她是……游茜?”
“是的。”见草道,“只是化了妆而已。”
他瞥了眼她的妆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化妆吗……”
忽然,他回过神来,快速说道,“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怎么了?”见其焦急的神色,见草也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了?”
“茶园外……被人包围了。”
“包围?谁?”
满修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低声道,“锦衣卫。”
见草一怔,随即压低了眼帘。
“……秋有危险,我们得赶紧过去。”
“不,与琴心没有关系。”满修做了个否定的手势,“是被殷少叫来的。”
“……什么?殷少把锦衣卫叫来了?”
“看起来,他这次来找上我们,似乎本来就是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赶快通知秋,让她与琴心和我们到二楼汇合。”
“关于这个,我刚刚给她打了个电话……”满修皱眉道,“但一直都只是盲音。”
“嗯?”
“该不会,被这里的守卫给……”
“别开玩笑了。”见草立即迈出步伐,朝着电梯走去,“我们立即前去一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