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
老约翰不可思议的瞪着双眼,这不科学!一个弱冠少年能看到亡灵便已经很不可思议,怎么一杯连中和、调试都没均匀的恶臭液体都能碰到自己?正在疑问的同时,一丝清凉在被泼洒过的灵魂表层,向内沁染。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蜕变成为超凡巫师,瞬间打开的新世界大门,灵魂得到升华一般。
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因自己强大的本身,各种“不要脸”的亲近。
他本来认为自己只有可能触碰一次这种感觉,但没想到时过境迁,自己在最落魄时,却得到了最荣耀时才获得的殊荣。
格林之殇。
药剂的名字,夏尔满意的笑了笑,药剂来自一名让人叹服的老人,一生都在钻研如何升华灵魂,从而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夏尔至今还为与前世名叫森格林老人相遇的过程而感到不可思议,当时夏尔已经是功成名就的“七罪宗”,恶名昭彰,但事实证明,真正痴迷于知识的人,根本不管你是否穷凶极恶。
森格林一百零七岁了,拽着他就往自家去。别人唯恐避之不及,这老头倒是好,生拉硬拽。
已经钻演出复生之咒的人,一定对灵魂方面深有研究!
森格林花白的胡子颤抖,一本正经的在后来跟自己解释。
不过事与愿违,他当时的复生之咒并不需要太过顶尖的灵魂研究,他灵魂方面的知识虽然高于世界上大多数人。
但对于顶尖,如森格林一般的钻研者,他深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森格林当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已经可以预测出,来年三月格林花盛开之时,自己便要与世长辞。把所有的研究交给了自己。
他本来不喜欢看别人的研究,世界上的知识太多了,提前学习了别人的知识,会让人的目光变得狭隘,看不到事物的另一面。
自己抵达了最后一步,再去看别人的见解,才是相互印证。
但他最后既然接受了,就不得不给与回报。
于是他研究出以森格林之名,命名的“格林之殇”灵魂药剂。
可以直接作用于灵魂,使人精神强大,算是他为数不多被人认可的药剂。
其中森格林起了很大作用,因为森格林本人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在大陆上明面上的人气还是好得很。
“格林之殇,对于已经损伤的灵魂无法起到修复作用,对于完善的灵魂能起到一定的巩固,很鸡肋的一种药剂。”夏尔注视了一会儿老约翰,笑道:
”不过现在看来,灵魂虽然完整,却被分成两半的你,反倒是很适合这种药剂。“
“不......”老约翰激动的补充道:“你知道巩固意味着什么吗?”
“这说明,这,这意味着。”老约翰语无伦次,但到了最后反而越说越稳重、平静,“血脉术士依靠的是血脉与巫力,而法师只能凭借巫力,你这药剂对于平产人而言,几乎是巫力启蒙药剂,在灵魂上涨的瞬间,触摸到巫力的大门。”
“如果你通过垄断大量制造巫师,那么你几乎可以制造一个巫师王国。”
老约翰最后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震撼的话。
“当然,如果我能抵挡住其他三大王国的敌视,同时还得有充足的顶尖力量,支撑住新王国的骨架,对吗?老约翰。”
平静的打断,对于王国,他自己可一点都不感冒,“而且尤其需要像你这个,一名优秀的智者,一名被我掌控了弱点的,曾经的强者是吗?”
在曾经两字上加强语气,提醒道:
“你想恢复自由,随时可以,你想离去,没有人会阻拦你,但如果你要求我尽快为你研究出全新的“复生之咒”,那很抱歉,老约翰。我现在更想做的是恢复体内的血脉之力。”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为公爵、国王陛下。”夏尔依旧在显微镜下观察自己的dna组织,但纯手工制作的还是有些许误差,让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但老约翰并没有气恼,反而笑意盎然的反问,“如果我知道是谁刺杀的你那?”
叮当——
夏尔再次放下手里的工作,长长的铁条状手柄与桌面碰撞出金属的响声。
两条还有些细软的眉毛蜷缩成一团,瞳孔里藏着一抹隐忍的不耐,眼眶的用力给他稚嫩的面孔添了一抹锐利,这幅自以为胜券在我的模样,实在让他有种想打烂的冲动。
但他制止了自己的破坏欲。
自己是一名学习者,而不是破坏者,破坏使人愤怒,而愤怒使人失去理智。学者是不能失去理智的。
夏尔不断提醒自己。
“我想,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在我做实验时不要打扰我,这是你第三次打断我做实验,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则,后果自负。”
虽然说得很严厉,但夏尔知道,这幅稚嫩的外表说出任何警告的话,都很难引人重视。
但无所谓,他需要的是,自己说过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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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缪家族奥狄斯寝室,奥狄斯与蜜妮安夫人本该可以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但现在两人不得不在美梦中挣扎着起身。
寒冷使蜜妮安夫人打了个冷颤,她可不是自己丈夫那样不惧严寒的巫师。
如今深秋还没到冬日的时刻,暖炉还没有烧起,起床是子爵夫人最天人交战的事情。
如羊脂般的细嫩肌肤,漏出香肩一脚,整个人荡在卡缪子爵身上,人形火炉说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健壮的古铜色肉体,透露着雄性的矫健。
“好了,亲爱的我们得起来了,小格雷路上快马加鞭至少也得走了两天,可别让当侄子的笑话你这个小姨。”虽然嘴上说着起床,但手臂依然在天鹅绒的被窝里,骨节分明的大手揉捏着腻软的下s弧度。
“不要啦......让小格雷再等一会。”蜜妮安在健壮的怀里拱了拱,迷迷糊糊的。
“......反正,小格雷肯定要在这边疯好几天才回去。”
......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身为侯爵之子的格雷,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托狠心老爸凡朗姆侯爵的福。
悄无声息,无人知晓的给扔到自家兵营里三年,谢亲爸“不杀之恩”,身为巫师的他成功收获了一身上山入海,吃得了珍馐,咽得下糠草。
“看来小姨和姨夫一时半会也没工夫搭理我,去找点东西吃吧。”格雷呢喃道,挥退下仆人,吃的这东西,还是自己找、自己做最好吃。
大人一样的身高,初具胸怀与肩头的少年,脸上带着一抹成熟,一抹青涩。
随意的在城堡内溜达,身后远远吊着两三个甩不掉的女仆,忽然,他的身形一顿,鼻翼嗅动,目光瞬间亮起。
他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他的身形忽然快了起来,如一头毛发褪去稚嫩,开始逐渐生出半硬毛发的虎豹,最后他停在走廊一处门前。
门口淡青色的菱花挂在一旁,二个风铃在装点。
青色的菱花,看来是某个胆大的弟弟在“偷吃”夜宵啊,打量了下两旁,发现女仆早已被自己甩的没了踪迹。
他一个翻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