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名身具龙属血脉的人类，带着几十名实力不错的手下正在地狱里游荡？”影子隐匿在暗处，让人无法察觉他的身形。
尤其是在地狱里这样暗无天日的场景下，让他的能力效果最大化。
他打量着冥王的面孔，有绷带的遮蔽，看不出冥王的心思，至于眼神？
那更指望，冥王这人是个‘演技派’，擅长装怂，也擅长伪装。
手中红酒杯落在桌上，笑道，“既然是这么大一份蛋糕，你直接独吞就是了，何必来找我？之前收集灵魂之力，掌控复生权柄的时候，您冥王大人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那。”
“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用翻旧账，同样是为了掌控复生权柄，如果我是失败方，你也一样会毫不留情将复生之力全部掠夺，所以这事你也用不着非掰扯个四五六七出来。”
“呦呵。”
影子惊诧。
冥王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冥王怂了，说不准自己还真就得理不饶人，就非得狠狠让他出一笔血。
可现在，反而让自己觉得冥王没什么错似的。
换做自己是胜利者，做法也还就真和冥王不会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影子乐了。
“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阴他还是正面刚？”
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溜达溜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冥王斜着眼瞅了眼影子。
“喂喂，你这不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这就是你请人帮忙的态度吗？”
“那就正面刚。”冥王说道。
“影魔怎么可能会正面刚？”
“那你还说什么？”
影子对于冥王随意的态度非常不满，不过也没在正面刚还是阴人这个问题上纠结。
毕竟...自己是阴人的主，这一点他也同意。
“哪有你这样拿着鼻孔看人的，你知不知道这是很礼貌的行为啊？”
“而且我可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如果你再这么——”
冥王转身离去，声音轻飘飘传来，“你可以不去。”
影子的声音一噎，非常难受，要真不想去他哪里还用得着跟冥王唠这么长时间，神色恹恹跟上冥王的步伐。
跟在身后，缩成一团，就像是冥王的影子。
......
“梦魇，你有没有感受到？”
“是的老大，来自于人间界生人的气息。”
“不是。”
绿藻头的别西卜神色飘忽，眼神里藏着梦魇看不懂的东西，可是没有关系。
他是堕天使。
替主人将眼前所有的阻碍与烦恼全部斩断就是了！
别西卜侧脸藏匿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但他那双眼神明朗，一下子驱散了所有的负面氛围。
“他身上有我们熟悉的气息，那种我们曾经拥有的力量。”
梦魇迟疑着试探问道，“您是说……神明的气息？”
别西卜点点头。
梦魇脸色变得冷然。
“他们怎么敢？多少年了，大人，他们怎么敢！”
梦魇愤怒的话说了好几遍，双眼赤红。
由天使堕入地狱，成为堕天使，不只是有好处，实力提升。
还有坏处。
梦魇浑身黑光滚滚，呼吸粗重，身后的黑色羽毛如同坚一柄柄寒光四射的剑刃，闪着刺眼逼人的光芒。
别西卜面色平静，沉默不语。
气氛逐渐开始冷却，半晌后梦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老大，我——”
别西卜制止梦魇逐渐跪下的身体。
别西卜叹了口气，梦魇脸上的紧迫感还是跟当年一样，有点事情便能让他乱了思绪，尤其是堕入地狱，不再有圣光加持后。
“不必道歉，梦魇，你没做错什么，不过你应该控制下情绪和体内暴走的力量了。”
梦魇苦笑，这么多年要是真能改，他也不会做出那么多惹大人生气的事情了。
“没关系。”别西卜拍拍梦魇的肩膀，嘴角的笑意让梦魇心底升起不妙的感觉。
别西卜不笑的时候给人印象是普通，不引人注意的。
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配着绿藻头就像是……怎么形容那？
梦魇回想着，这没有邪恶的感觉，更谈不上温和，怎么形容那？很凶？
梦魇觉着接近了一些，可还是觉着不那么妥帖。
算了，反正每次都势必有人倒霉就对了。
“这两天你好好收拾收拾，以前是怎么从神界待着的都还记着，对吧？”
“……都还记着啊，怎么了？”
梦魇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可能会忘记那，那片号称最圣洁却让他最痛苦的地方。
嘴角露出冷笑。
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如果再去，那么势必是寒剑出鞘，血雨腥风。
“很好，那你回去吧，回去神界。”
梦魇的脸上的笑意僵住，“老……老大！”
难不成老大不要他了？让他重新回归神界，做个只懂得“正义”的战斗天使？
这不可能，他不相信。
别西卜无奈摇头，“去神界吧，不然你性格算是改不过来了，正好神界还有以前认识的人，你再伪装一下骗过其他神明也不是什么难事。”
梦魇苦笑。
“能不能……不去？”
“梦魇你不能只在我身边做三百堕天使的统帅。”别西卜瞳孔深邃，“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你，可你现在还没有承担的气量。”
梦魇沉默，怎么可能不想改那？怎么可能不想保持冷静，不被愤怒的情绪左右？
又怎么不想为别西卜老大开拓疆土那？
“好，我去。”
“那么走之前先陪我出去一趟吧。”
“这么快？”
“不然哪？”别西卜眨眨眼，“万一你反悔不去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
……
夏尔诧异，没想到他还没有挑事那，别人先找到了自己头上。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到地狱里来嚣张了吗？”
影子看着眼前千奇百怪的不同生灵，簇拥着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少年。
“虽然人数比冥王所说的略多了一点，不过这“杂牌军”也不过是他家大人给安排的护卫吧？连像样的整齐划一都做不到，真是搞笑。”
影子心里暗暗揣测百鬼的实力。至于夏尔？
根本没放在眼里，根据冥王的说法，一名获得龙属传承的人类而已。
而且看样子……才不过十岁，他忍不住失笑，嘴角露出讥讽，冥王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