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已经离去，头也不回，干脆麻利。
只留下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众神。
米迦勒急速抓起加百列，后者深深看了一眼梦魇，梦魇咧嘴，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不用谢！”
梦魇突的大吼一声，惹得本来有些感动的加百列一懵。
众神都把头回了过来，梦魇并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开怀了，插着腰。
可给厉害坏了。
加百列头一次这么清醒米迦勒实力比他强。
只是高喊了一声，“所有天使撤退！”
头也不会的，带他飞入神界之门，远离这个智障一般的堕天使。
七大御前天使共同进退，乌列与雷米尔注定只能选择复活，剩余三名御前天使对看一眼，紧追米迦勒的步伐离去。
一同离去的还有众天使。
几乎是瞬息的功夫，整个战场便显得有了些空荡。
别西卜挑了挑眉。
“就这么走了？”梦魇诧异，有些不可思议，鄙夷的碎了一口，“没志气，虎头蛇尾的大尾巴狼，有本事弄死老子多好，净整些没用的。”
“......”
别西卜看了他一眼，忽的觉着把这货扔到神界也不错。
死了也没事。
梦魇有些发毛，声音打颤，“老大...你这么看我干嘛？我...我去复活战死的兄弟们。”
说完了，跟第万年老三阿萨斯交待一声，一溜烟儿没了踪迹。
不论是堕天使还是天使，死了没事，只要有‘本源之泉’就可以复活，因此可以随便造，这也正是两者之间近万年纷争不断的原因。
不过‘本源之泉’也同样是稀缺的，只有曾经同为神子的别西卜与神主才会，并且‘本源之泉’在同一时间，所能制造的只有一个。
因此，神界有一处‘本源之泉’。
地狱同样有一处‘本源之泉’。
藏在不为人知，却守卫森严的地方。
而梦魇正是知道地狱中‘本源之泉’地址的人之一，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一丝痕迹。
别西卜飞到半空，促狭看着被禁锢的路西法，“厉害呀，一出手就做掉了俩御前天使，了不得，了不得。”
路西法抬头，清冷的看了眼，“放我出来。”
他倒没事，只是被路西法这个人看久了，尤其是不怀好意的看久了，难免就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碰到了贼，你明知道他是贼，可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能尽量离得远远地。
可你不还是来了吗？察觉出路西法眼底的意思，别西卜一挑眉。
“不放！”回答的理直气壮。
一众堕天使无语，自家老大什么都好，实力强大，连爆种的神主都能硬刚老长时间，照顾小弟，一有事儿立马就赶回来，特大方，还经常带回来人间特产。
就是太不靠谱。
唯一一个前来帮阵的，你还真闹腾，真不怕人家跟你急眼吗？
那可是路西法啊，啊喂，论起实力来，不必您老差。
一众堕天使吐槽。
别西卜回头一瞪，众堕天使噤声。
“都没事儿了？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呼啦。
几息的功夫，战场上连个鬼影子都没了，就剩下路西法跟别西卜。
别西卜笑吟吟的打量着路西法，“说吧，这位兄弟，是从来我，还是选择在这孤独终老啊？”
“......”
自己怎么会鬼迷了心窍，来救这么个货色。
禁锢有些松弛，神力催动，挣脱而出，瞥了眼别西卜。
“无聊。”
别西卜毫不在意，好奇的打量着，满是惊奇，“像我是选择了将神力逆转为魔力，不然在火湖里，亦做不到正常修炼，换做是龙思尔有神界之心也做不到。”
很是狐疑，“可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保持着神之躯体，却又能在火湖里修炼，而且还进步神速？”
这个问题让路西法想了一会儿，他清冷的抬头，看着好奇宝宝模样的路西法。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他转头看向一边。
那意思...就是不说呗！？
别西卜耸耸肩，不说还能找个这么扯的理由，“你不说我怎么懂？”
“那我之前说的事情，那件事情你懂了？”路西法质疑。
别西卜很是生气，一瞪眼，“有什么事儿是我不懂的！”
“在上次我和你说过为什么加百列虽然实力只是比其他御前天使实力略强，地位却稳居第二的原因。上上次，我和你说过，为什么人类实力不强，却能在龙属、精灵、地狱之间夹缝生存的理由，上上上次——”
路西法依然冷漠。
“好好好——”别西卜苦着脸打断，告饶，“我错了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路西法收声。
安心接受自己是个傻子的设定就可以了，反正讲了也听不懂，何必难为自己那？
“......”别西卜很难受。
“茜茜被抓了？”
“......”别西卜闷闷的不吭声，过了半晌，“嗯......”
“被抓了你还不去就她？”
别西卜吭声，他垂下头，头发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有些落寞，过了半晌。
“去神界也好，她都老大不小的了，一直背着魔界公主的身份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去神界，至少...能过得更自在一些，至于龙思尔，他不会拿茜茜怎么样的。”
“......”路西法没说什么。
对于这事他没有发言权，对于龙思尔，身为弟弟的别西卜更有发言权。
对于茜茜本身，身为父亲的别西卜更有决断权。
别西卜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你看我家茜茜多可爱，活蹦乱跳的招人稀罕，可是总不能一直让她待在魔界吧？一个女孩子家的，哪有天天对着杀戮与鲜血？她这个年纪应该面对的是灿烂的阳光，瑰丽的世界，还有友善和光明......当然若是她能讨得龙思尔那家伙开心，后期再带着一堆天使反叛，来火湖，那就更好了。”
别西卜一本正经。
“......”真能胡扯，要是哪天茜茜真是讨得了龙思尔的开心，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你别西卜。
恐怕不等神主发动战争，自己就得打到神界去。
重度女儿控。
路西法忽的想到一件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别西卜看来格外阴森。
“若是...茜茜找到了爱情那？”
别西卜一怔，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啊，可这丝毫不影响判断，他阴沉着脸。
“做掉他！”
“啪！”
不远处的赤土中爬出个浑身伤痕的青年，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他散发的怨气与愤怒。
“茜茜，我一定会去救你！”他挣扎了一下，却无力的再次跌落尘土，牙齿、嘴唇里肮脏不堪。
“......”路西法。
平静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青年，眼神里带着一缕藏不住的可怜。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你这是上赶着作死么？
别西卜阴沉着脸，缓缓超青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