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

阿瑞斯皱眉。

今天能当面跟师傅提条件，明天说不定就会上房揭瓦，阿瑞斯兴趣却因此更加浓重了。

米迦勒当年不也是如此吗？

他舔了舔嘴唇。

调教和米迦勒一样的天才，是件不错的事情那。

“吾之一脉有绝世功法，只要你拜吾为师，可使你成为上位天使，再者，吾收藏有万千神料与神宝。”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不是想要东西吗？

你不是想要条件吗？

好，我给你，但前提是，你得拜我为师，凭本事来拿。

“所有的至宝，都可以给你，但你得凭本事来拿，拿到的，是你的本事，拿不到，也别怨天尤人。”

年轻幼神，最吃这一套，质疑他们的能力，给他们打鸡血。

可比直接给他们好处要好的多。

至少......不亏。

“您那？米迦勒大人，您有什么能给我的吗？”

夏尔想了想，转头朝米迦勒问道。

还真敢问啊。

神主扯了扯嘴角，这哪里是收徒的阵势，分明是往家里带了个祖宗吧？

他目光陈凝如水，却隐隐透出一抹涟漪，有些担忧。

米迦勒......不喜收藏，所屠戮之恶敌的珍藏，无用者销毁，有用者交至神界，哪里有什么自己留下的东西。

“嗡——！”

一并金色长枪悬浮在夏尔身前，但夏尔认识，这并不是米迦勒的神枪，米迦勒的红色十字架长枪。

像是染着罪恶。

仅仅是展露出一角。

便有直入心神的无敌之感。

“这便是米迦勒的至宝。”

加百列靠近米迦勒，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像只是做了一件寻常的事情。

他好看的脖颈微微后靠，像是舒展美丽的天鹅，语气不快也不慢。

“足够你的条件吗？”

他轻轻的看着夏尔，不，应该说是审视。

像是一名上位者在审视着试图挑衅的“愚民”。

这不是之前见到的加百列，夏尔可以确认，加百列以欢快少年的模样出现，再次现身时，却是尊贵、高冷带着一抹......美丽？

夏尔不太确认了。

因为加百列此刻，身体虽然没有增长，但神袍看上去，宽松了不少。

凸显着曼妙的弧度，加百列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

像是一名女子，可这些特征并不明显。

可无论如何，米迦勒习以为常，诸神毫无意外的模样。夏尔知道了，这应该是加百列的’常态‘。

没等来夏尔开口的机会。

神枪如闪电一般消失，出现在米迦勒手中，他眸子里带着某种隐忍的情绪。

“这是你的神枪，没有武器的天使等于没了翅膀，无法翱翔于天空，这会要了你的命。”米迦勒的声音里略带愤怒。

“没什么。”

加百列不以为意，完全没有平时以米迦勒唯首是瞻的样子，却用另一种方式，体现着他的亲近。

只是......不那么友好。

“武器而已，没有了，一样战斗，能把那些杂碎打的满地找牙。”

这更激怒了米迦勒，让米迦勒胸腔微微起伏。

“那你那神枪便是我的了。”

神枪隐没，消失在米迦勒手中，得到的是加百列无所谓的耸肩。

米迦勒压下这一抹突如其来的怒气，尽量保持平静，认真的看向夏尔。

“我不会阻止你做出任何选择，只要不危害于神界本身，不作出任何邪恶之事，当然，这也同样适用于其他的幼神，其他的神明，你可以选择我，或者阿瑞斯，这都无所谓。”

“喂喂！”

阿瑞斯不认为米迦勒会如此大度，既然这样说，那么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他怎么能让米迦勒如意？

“别扯这些有用的，没用的，人家现在是提条件那？有没有宝贝啊米迦勒？有的话就说，没有的话，画张大饼，也比你这样空口白话，要来的更好。”

他眯起来的眼眸里，满是嘲讽。

他说完，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些什么，心底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在作死。”清冷的声音想起。

阿瑞斯想起来了。

是...加百列！

身为双面天使的加百列，昨日可能还是活泼可爱的男孩子模样，但转眼就可能会变成高冷、恶劣、不管别人看法的女神。

雌雄同体，也让人琢磨不投。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同样与米迦尔、希丁在同一阵营。

只不过，女性加百列，真的、真的会动手！

阿瑞斯眼睛瞪大。

“轰！”

灼热的气息紧贴着他猛然转动的脑袋，在耳边擦过，在身后的天空爆炸出焚天的轰鸣。

这分明是打算要了自己的命！

“喂喂喂，加百列，不要这么激动...这、这只是玩笑而已......”

偷偷看了眼神主，眼观鼻鼻观心，这哪里有管的意思啊？

阿瑞斯欲哭无泪。

您就算是想要神界诸神更彪悍一点儿，那也不能这样吧？

这分明是偏袒！

阿瑞斯愤愤，浑然忘了自己刚刚的‘恶语相向’。

加百列手心再次凝聚出让人心境胆颤的能量，空气扭曲出波纹、水汽。

“这不是神明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加百列，停下！”

米迦勒停在加百列身前，加百列毫不退让，手心的能量越来越浓郁，“让开米迦勒，让我轰掉阿瑞斯这只口无遮拦的烂神！”

米迦勒紧紧盯着加百列，警告道，“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去人间界，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约束你的行为，不然你就给我待在神界！”

“我当然可以约束我的行为。”

加百列扭头，倔强的说。

“那么现在，从一旁看着，驱散你凝聚的能量。”

加百列目光闪烁，犹豫着，终于垂下手，狠狠的瞪了眼阿瑞斯，警告意味十足。

阿瑞斯松了口气。

结束了这场风波，米迦勒重新看向夏尔，“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确，阿瑞斯所说的缺点，我是无法否认的，我不会一只待在神界，教导幼神，也只是近段时间而已，成为我的弟子，更多的时间需要自学，做不到像阿瑞斯那样的悉心教导。”

“我能给你的，没有神料，因为我的确没有，但你想要的，我能给你的，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都可以，现在，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了。”

米迦勒说完了，不再开口。

诸神与幼神们都屏住呼吸。

看着沉吟着的少年。

阿瑞斯信心满怀，既没有东西可以给，看起来穷酸模样，又没有时间教导的米迦勒怎么会被选择哪？

这样看来，似乎......自己赢了啊。

夏尔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确认的问着米迦勒。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

满是怀疑。

太不可思议了，最强天使竟然没有点儿家底，你不要娶媳妇的么？

“没有！”

米迦勒黑着脸。

“哦......”

空气似乎都沉默了。

米迦勒已经知道了结局，并不为自己之前没有收徒而后悔，只是觉得遗憾。

“那就拜您为师吧，米迦勒大人。”

夏尔平淡的说，在平淡不过了，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有云无太阳，很是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