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自觉不是个小气的人,不......猫。
但是今天它才知道,之前不小气,是因为没有遇到在意的人,就在刚刚,它还觉得自家五花肉是一块能抗能打。
还能自己拒绝诱惑的好五花肉。
但是现在,它已经彻底明白了。
五花肉是好五花肉。
但是!
五花肉是被放在大街上的,毫无任何保护,没有冷柜,更没有铁笼。
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四周......全是如狼似虎的眼睛。
错的不是夏尔,是这个世界。
伊丽莎白有些茫然,它整只猫都没了精气神一样,喃喃的说,“我的五花肉......就这么被人叼走了......”
它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谁也不能怨,只能怨这个世界,以后盯着夏尔目光的‘妖艳贱货’还多着那。
“天天都活在被抢五花肉的提心吊胆中,还又冒出来一个‘信仰誓约’无法抵抗,是可以强制性的,这是什么破法则?怎么会有这么不合理的法则啊!!”
伊丽莎白义愤填膺。
夏尔无奈的看了眼手腕的墨色瑞兽纹身,笑呵呵的说,“没关系,就让他们这样吧,我不嫌烦的。”
夏尔以为伊丽莎白是为他被叨扰而感到不平。
猫猫头也不回,声音苍凉而孤独。
“我......觉得......烦......啊......”
“......”
夏尔的平静的脸上有点僵硬。
不知为何,小瑞兽有些疑惑,神明大人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感觉他在笑,现在......是笑僵硬在了脸上。
夏尔所有的安慰,都像是四月的云。
哗啦啦啦啦啦啦——
成了雨。
“我决定了。”
伊丽莎白勉力撑起身体,眺望着看向门外的一角天空,怔怔的出神。
神情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我要做一名积极向上的猫。”
“嗯,好。”
夏尔肯定的说,猫猫这副模样太让人揪心了,跟孤寡老人一样。
还有气无力的。
“我要研究出反‘信仰誓约’法则!”
这话不再有气无力,语气铿锵。
法则是什么那?
是一个世界的固有维系能量,法则是一个世界的骨架,不同种类的法则在世界交相辉映,最后组成一个瑰丽的世界。
有许多法则是已经被人发现,并且熟悉使用的。
例如火之天使阿瑞斯,毫无疑问,他的法则,便是火之法则。
而其中也有一些,始终没有被人发现的法则。
这些法则隐秘而瑰丽,或好或坏,大部分都是有正有反,如其中火之法则对应的水之法则。
也例如光明与黑暗。
但在其中也有一些没有对应属性的‘特定型’法则。
嗯......
夏尔想了想,这方面有点儿难以形容。
但从‘信仰法则’上,是可见一斑的,它无法从表面或者法则属性上,寻找出对应的法则。
被使用信仰法则的人无法抗拒这种祈求。
夏尔觉得这类法则很不合理,但同时具有一定的不可参与性。
无端的获取别人的位置,甚至是行踪,这本身侵犯了被信仰人的个人隐私。
但若被信仰人不喜欢这种信仰者。
可以直接下令‘自杀’。
这样看来,反而是有相互掣肘的力量存在,恰成平衡。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有你什么事儿了?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结婚?”夏尔脑袋里莫名蹦出来这么个念头,“家庭纠纷,建议自行处理?”
他鼓励的看向伊丽莎白,“加油。”
没有存在过的法则......
那可是需要创造、完善,然后被世界力量认可才行的啊。
而其中所需要的力量......
至少夏尔不觉得伊丽莎白能够完成。
“你在怀疑什么?!”
伊丽莎白敏锐的感觉出了夏尔的敷衍,它义正言辞的看着夏尔。
“你这根本没有支持的意思,是一种敷衍,是一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干干脆脆的敷衍!是一种我觉着逆行,我支持你的想法,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你只是在礼貌性的敷衍,换句话说,你根本就没觉着我能研究出来‘反信仰誓约’。”
伊丽莎白严厉控诉。
眯着琥珀色的猫瞳。
“不,猫猫......”
“叫我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打断他的话,冷漠的说,“你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我记——”
“不,你没有。”
伊丽莎白冷漠的像是一个刽子手,精准的在第二个字打断夏尔的话,让夏尔的一口气都没有完整的流畅运行。
夏尔无奈举起手。
“好吧,好吧,伊丽莎白,是我没有记住。”
伊丽莎白沉默了半晌,上下打量了下夏尔,拼命的在夏尔身上看,像是在寻找什么弱点。
这分明是在挑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刺。
非得找事。
“伊丽莎白,你不必勉强自己,挑刺也不是那么好干的话。”
伊丽莎白死死的盯着夏尔,过了半晌,生硬的憋出一句话,“你......敷衍我!”
“......”
无理取闹的不仅仅是女人,所有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的,都这样。
周身一圈儿的瑞兽们安详的像是睡着一样,毫无波澜。
身边的伊丽莎白,龇牙咧嘴。
他叹了口气,终于站起身来。
猫猫一下子慌了神。
这是刚刚说过了,然后五花肉生气了!?
就要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这么不经闹得吗?
怎么能这样那?
负心汉!
夏尔整理身上略带凌乱的衣衫。
将猫猫轻柔放在身前瑞兽的身上,让那名瑞兽瞬间清醒过来,如坐针毡。
可现在的伊丽莎白没有一点儿心情跟他‘玩耍’。
整理好最后一片衣角,夏尔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片长长的背影从夏尔身上蔓延,将伊丽莎白全部笼罩,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在发光。
“你干什么去啊,我还在这那......”
它忍不住说。
夏尔顿脚,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只有小小的一角,看不清晰。
他走到大门之外,露出一抹笑意,直至外面的赤阳。
“看时间,每天在祥瑞庭所待的时间最多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还有其他事情那,而现在......该走了。”
夏尔笑容灿烂。
不知为何,究竟是眼中起了水雾,还是说阳光太过耀眼。
伊丽莎白总觉着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那我那?”
夏尔重新走到它身边,将它抱起来,轻声说,“当然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