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走了,无声无息。
志远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石花,石花也吃惊不小:
“你说啥?福贵不在了,真的吗?这也太突然了吧。”
“千真万确,田校长打来的电话,还能有假。我明天得去一趟石头村,你也跟着回去吧。”志远沉痛的说。
自从调出石头中学后,志远就很少回石头村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陪着石花回趟石头村。志远算了算,离开石头中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吧,十几年过去了,石头中学还是石头中学,可老师们却在不停的变动的,年龄长的走师有的已退休了,更多的是年轻人了。
志远不由感慨,人这一生其实不长啊,就拿老师来说吧,师苑毕业时大多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开始上班到退休也就三十多年的时间,眨眼之间啊。福贵这才退下来几年啊,就这么匆匆的走了,想想福贵的一生也够悲惨的,一辈子紧紧巴巴的过日子,因不满于现状,也曾折腾过,结果弄了一个伤痕累累的下场,退休了还有还不清的债务。怨谁呢?谁也怨不得,只能怨自己。
志远开着车驶入了石头村,他对这里大熟悉了,甚至比杨树村还要熟悉呢。还有一个他更熟悉的地方:福贵的家,在石头中学上班时时不时去福贵家里蹭饭吃,去过多少次已记不清了。这里的一切,志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石头村的变化也是巨大的,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农村面貌的巨大改观。曾经,石头村连个像样的街道都没有,一到雨天,尤其是大雨的天气,村里的街道都变成了河,村里的出不来,村外的进不去。今天,石头村大变样了,街道平整宽阔,公路两旁建起了很多小洋楼。
志远没有心情看这些变化,他是来参加福贵的葬礼的,穿过几条街道,福贵的家就近在眼前了,远远的就看见搭建在当街的灵棚了,农村的习俗就是这祥,延续多年不变。志远刚下车,田校长就迎了过来,志远紧走两步握住了田校长的手说:“田校长,我来晚了。”
“杨主任,福贵这走得太突然了,意料不到啊。”田校长说。
志远朝灵棚那里看了看,说:
“田校长,我去看看石嫂。”
志远边说边向灵棚走去,石嫂看见志远来了,眼圈一红,泪珠就掉下来了,哽咽着说:
“志远,你哥走了,他怎么能这样呢?丢下我一个人。”
志远赶紧安慰石花:
“嫂子,想开点儿,人已经走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志远又问:
“嫂子,我哥平时身体没啥事儿,怎么突然就……?”
“唉,医生说是心肌梗塞,送到医院就不行了,这可能就是他的命啊,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啊。”
“别难过了,嫂子,想开点啊。”志远只有安慰石嫂了。
志远招手把石花喊了过来,说:
“石花,你劝劝嫂子,别让她再伤心了。”
石花和石嫂是本家,石花也很同情石嫂的遭遇,石嫂的命也真够苦的。福贵这一走,苦了石嫂和孩子,一个男人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一个家庭没了男人,这日子真得没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