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皱眉。

叶思雪居然向她道歉？

这简直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神奇。

她的话是真是假，看不出来，一个人会在段时间之内突然转性吗？

见念昔一脸怀疑，叶思雪眼眶泛红，“念昔，我知道你怀疑我是装的。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呜……我就是一个失败的人，不如姐姐漂亮，也不像她那么会说话，会伪装，会讨长辈欢心。在那个家，根本就没人疼我……就算住在豪宅里，我也不开心。尤其是……自从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爸爸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打我骂我……你看！”

叶思雪挽起校服的扣子，上面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有些是旧的，有些是新的。

叶建柏真够狠的，这是他亲生女儿，他也下得去手。

叶思雪哭得很伤心，全然不顾周围有不少学生看了过来，“我每天都在打骂中度过，前两天爸爸差点把我的腿打断……你看我，现在都没法正常走路。”

听她这么一说，念昔忽然想到厉湛言的腿……

他说他曾经骨折过，有没有可能，是被打断的呢？

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叶思雪哭着说：“念昔，之前我那样对你，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不想跟你斗下去了……所以，请你原谅我。”

念昔淡淡道：“我没想跟你斗，是你们一直在找我麻烦。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那当然最好。”

看着叶思雪手臂上的伤，念昔回想到自己的过去，脸色微微发白，两只手在身侧握紧。

她恨家暴的人，那样的人都该死！

这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搂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她就被摁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念昔，“……？？？”

她连忙抬起头，看到一个俊美的下颌，以及那张熟悉又欠揍的脸。

厉湛言。

他不是去停车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为什么突然抱她？

厉湛言搂着她，阴鸷凌厉的眼神扫向叶思雪，“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后果自负！”

嗯？

念昔一愣。

他是不是以为叶思雪要对她怎么样，所以……护着她？

叶思雪看到他就怕，哆哆嗦嗦道：“厉少爷，你误会了，我……我是来向念昔道歉的，不是要找她麻烦，真的！”

厉湛言低头看着念昔，“误会？”

念昔有点窘，“嗯……”

他的确误会了。

然而面对叶思雪，厉湛言还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滚！”冷冷地扔下这个字，他搂着念昔转身就走。

叶思雪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眼泪还没止住。

之前自己做了那些坏事，念昔就算不原谅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但不管怎么样，自己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心里终于舒坦多了……

…

一路走到里面的林荫大道，厉湛言也没有松开念昔。

周围不断有学生投来讶然的目光，念昔挣扎起来，“少爷，你松手……这儿是学校，这样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